牵云拿了手套来,请陶小姐换上了。陶子莹坐于马上,向范渺渺笑,说道:“听得柳姊姊一言,终于豁然开朗,多谢!”说完,喝“驾”一声,扬尘而去。
“就为这件事,专跑一趟。”牵云纳闷地摇头,忽然惊醒,问道,“小姐,这莫非是鸿门宴?”
范渺渺驻足不语,直到彻底望不见了陶小姐的身影,才转身与牵云回府。“陶小姐就算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我又不是沛公。”她不禁笑,沛公是另有其人的。
再回到院中,柳令襄几人正行酒令,见她姗姗来迟,都叫道:“柳家姊姊要罚酒一杯,嗯,再接一词,要合时令的。”
柳令襄知她鲜少喝酒,过来亲自替她斟了小半杯,说道:“这是甜酒,果实做的,不太醉人。不过还是少喝一些。”
范渺渺饮尽,只觉爽口甘甜,回味又很醇厚。“是桑葚酒。”她当即笑道,“那我接一桑葚的词,‘深树鸣鸠桑葚紫,午风团蝶菜花黄’。”
下一个轮到陈梦嬝,她拍掌大笑,说道:“托柳姊姊的福,我立刻想到一句:‘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柳令襄趁倒酒的机会,坐到了她身旁,低声问道:“刚才有什么事,去那么久?”
范渺渺附耳回道:“没什么,是陶小姐来请我去听曲。”
柳令襄疑心听错,扬了扬眉,说道:“她几时有这般好心?你不要上了她当。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对于陶子莹的为人,她保持怀疑态度。
范渺渺因此说道:“是在西郊古刹,人来人往的。”
虽是如此,柳令襄还是有话要说,正欲张口,却被田溪邻点道:“令襄该你了,不许偷偷请教。”
轮过几遍,熟悉的诗词早被大家说完了,柳令襄倒也大大方方,先止住话头,再倒满一杯酒,一口饮毕,而后将空杯示人。在场的小姐们都喝彩,李昭滟向旁笑道:“最爱你这豪爽劲,不扭捏。”
田溪邻突奇想,说道:“依我说呢,咱们要不要成立一个商社?诗社、棋会、双6社都常常有,甚至如今连打马球都有连翩社、七宝社。”
有小姐迟疑,说道:“其他的倒还没觉得什么,就怕朝廷认为咱们是结党营私,打压我们。”
“怎么会呢?”陈梦嬝虽然大大咧咧的,想得还很细致,说道,“又不像是太平社那种□□,在民间宣扬异端学说,我们大家身家清白,朝廷如何能够诬蔑你我?何况,别的社团都应有尽有,你我个个名下经营商铺,怎没想到事先成立一个女子商社?”
柳令襄当先响应,说道:“我绝对赞成,我想,既然是女子商社,那么咱们这商社的要旨第一条,便得是咱们女子之间需互帮互助。”
“名字也干脆明了的好,就叫女商社,如何?”李昭滟说道。
其余小姐纷纷点头,先前那迟疑的,也不肯落于人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献言献策。既要成立商社,先面临的就是场地问题,总不能到时没有供大家议事的地方。
直到商社名字、宗旨、地点和成员架构都初步议定了,有人提议还要制定徽标:“你我家中都有跑商的,未必常年在京,日后天南海北,只要见到这标记,便知是友朋。”
有说选取一字的,有说临摹花样的,一时叽叽喳喳,总之不能统一意见。柳令襄见范渺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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