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珞不敢看衡之神色,起身打开门叫宋闻起来去跟紫鸢吃饭。
宋闻一顿道谢,简直将苏青珞夸成了活菩萨。
被这么一打岔,苏青珞再坐回去后,衡之神色也恢复如常,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早存了请她来的心思,饭桌上有她很爱吃的鸡汁包子。
苏青珞咬了一小口,咽下去后道:“这是你这里的小厨房做的吗?”
衡之“嗯”一声,“不好吃?”
“也没有不好吃,只是好像比宋闻的手艺差些。”苏青珞忍不住感慨,“不过宋闻这么忙,也不能老让他做饭。”
衡之挑一下眉,没应声。
以为衡之讲究食不言,苏青珞接下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这么默默跟他一起吃饭就很开心。
饭后,苏青珞看见他书案上堆得小山般的折子,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就?
衡之敏锐地察觉到她并不想走,起身道:“你没什么要紧事的话,给我磨个墨?”
苏青珞立刻收回即将迈出去的步子:“倒是没什么要紧事。”
衡之无声一笑,坐在书案后,提笔接着看折子。
墨倒是的确不多了。
这应该是很普通的墨,看得出来,衡之平日里挺节俭。
除了陛下赏赐的那身蟒服和官袍,他日常穿的长衫也都很素。
苏青珞一面磨墨,一面拿余光去看衡之。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侧,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看了折子片刻,在折子上批了两行字,便换了下一本。
批完的折子越来越多,差点歪倒。
磨完墨,苏青珞又自觉去整理旁边折子。
衡之余光里看见,他的夫人穿着一件粉色夹袄,月白色百褶裙,头上还戴着他送的那枚金镶珍珠簪,小心翼翼地将桌案上的折子整整齐齐搁成两摞。
衣袖一晃一晃的,晃得他有些心不在焉,折子上的字都变成了奇形怪状的蚂蚁,好似没什么分别。
她身上传来一阵幽微的香气,像兰花。
衡之呼吸慢了几分,行动先于语言,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
将人抱进怀里,才觉得未免有几分荒唐,但也舍不得丢开手。
苏青珞猝不及防被他扯进怀里,手上失了力道,刚整理好的折子呼啦一下倒了,顶上基本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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