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
不知道过了多久,亚瑟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无力了,即将孤独的死去。这会的他反倒不那么觉得害怕了。
只是他不自觉的想起了他的人生导师何西阿,那位待他如子,善良公正,还散发着人性光辉慈祥老人。他还没来得及给他养老。
想起了他的儿子艾萨克和妻子伊莉莎,想起了那可悲的10美元,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与丈夫。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与丈夫该承担的责任。
他还想起了前半生过往的种种,想起了许许多多那些被他抢过,被他强行收债的可怜人,她们的家庭会不会被逼上绝路,是不是也会像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片广阔,却充满了剥削压迫的土地上。
对于什么是善与恶!
亚瑟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线,他都是全凭个人喜欢去做事。他平日里会尽力去帮助那些落难的路人,有时却又经常跟着达奇去做劫掠的事。
临死之际的亚瑟,看到了很多之前自己看不到,或者说是不怎么在意的东西。
曾经弱小的他没有选择,只是被动的适应着这个残酷的时代,努力的活着。跟随着达奇做着一些看起来很美好,本质上却不那么好的事。
不自觉间,把自己变成了曾经因为妻儿最痛恨的人,屠龙者终成恶龙。
现在他想做出改变,却已经没有机会了。对于达奇为什么一直不来救他,也释然了。回想过去种种,他发觉似乎只有自己对达奇当成父兄,而达奇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忠心能干的下属。当一个下属变了心后,确实不那么值得上心了。
最后,他想起了玛丽,他想在临死前见一见这位一直心爱着的姑娘。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再次遇到危机。如果自己能勇敢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有多好。亚瑟开始做着最温暖的梦......
恍恍惚惚中,亚瑟仿佛听到了枪声,有人在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取下了他的头套,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并将他抬出了地下室,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光芒淹没。
“原来,天堂的阳光.....是这么的亮,这么的温暖......”
“琼斯医生,快过来瞧瞧亚瑟,可别整出什么致命伤来了。”
实在是亚瑟的脸色太过于苍白,还晕厥了过去。让亨利都有点怀疑科尔姆会不会夹带私货,悄悄给亚瑟来了点狠的。
不过在琼斯医生一番仔细检查后,表示了没问题,就是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又经过多番殴打,再加上心神消耗严重,以及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和有些发烧,只要吃点药,再安心养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亨利也放下了心来,让人去收拾收尾后,便带着亚瑟回黑水镇学院旁边的艾伦庄园去了。也就是之前家里留下的小牧场,现在经过亨利的扩建,已经成了一个占地几十英亩的庄园。
至于说亚瑟是个通缉犯?哦豁,现在黑水镇谁敢管他,谁敢不给他面子。就算是平克顿侦探看到了也要绕路走,他们在黑水镇的执法权早就在亨利当上议长的时候给废除掉了。
亚瑟被绑的这一切,其实亨利都知道,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幕后的推手。主要是为了让亚瑟看清他在达奇心中的有‘多大’的分量。他付出的一切值不值得。至于刚才外面的那些枪声,那也不是演戏,那是真的打,做戏做全套。
只不过他早就让科尔姆撤出了他的心腹,只留了一些平日里作风凶残,且不怎么服从管教的桀骜之徒。也算是为他清理了一波帮派里的不稳定因素,让他更方便掌握。
.......
黑水镇,艾伦庄园。
当亚瑟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看着周围干净整洁的环境,精致的装饰,以及身下接触到的柔软,亚瑟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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