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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湛莞尔笑着，负手跟在她身侧，不时轻“嗯”一声附和她的话，不着痕迹护着她不被路人撞到。

直到目光偶然划过路边一家店铺，脚步顿住。

片刻后，风晚意看着成衣店铺里琳琅满目的衣服，疑惑道：“凌湛，我有衣服啊。杜明送了我好多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很多都还没有穿过呢，为什么要买衣服啊？”这么浪费钱的事情一点也不像他。

凌湛抿唇不语。

店铺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听了她的话，打量两人一眼，会心一笑。

凑近明显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低声道：“小姑娘，没有男人会让喜欢的姑娘穿别的男人送的衣服。”

风晚意怔了怔，脸蓦地红了。

咬了咬唇，没有再拒绝。

大眼转了转：“既然要买新衣服，不能只买我一个人的，我也给你买。”

她身后，耳力然的某人藏在头下的耳朵已然通红。

半个时辰后，老板满脸笑容地将两位大主顾送出门。她身后，店中好看的四季衣衫一件都不剩。

凌湛看着风晚意身上的新衣，缓缓笑了，

老板看着穿着同款新衣并肩而去的一双背影，羡慕感慨：“真是般配的一对。”

两人到酒楼时，天色已晚。

酒楼中，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小二热情上来招呼，凌湛看了一眼嘈杂的大堂，要了一个安静的包厢。

跟着小二上楼的时候，风晚意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斗兽场的事。

当城主府的人赶到斗兽场时，凶兽已经将斗兽场里的人杀光了，死状奇惨，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包括元婴巅峰的厂主和他的七个夫人，被众多凶兽撕成了碎片，其他助纣为虐的下人也全部不得好死。

尸山血海中，许多浑身是伤的灵兽凶兽正靠在一起嚎啕大哭。

地下兽场里燃着熊熊烈火，扑灭后里面的东西已经烧了大半。但从数量惊人的笼子，各种可怕刑具，以及笼子里未曾燃尽的骨架灰烬和地上的血迹，已能看出原本里面有多血腥可怕。

而另一处监牢反而因为太隐蔽，逃过一劫。里面关的不是兽而是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得罪过斗兽场的人。

那些在城内莫名消失的人几乎都在里面，只是大半都已经是分崩离析的尸体了。活着的也是残缺不全，缺手缺脚的算是轻的，人彘比比皆是，大多都看不出本来样貌了。

酒楼众人听到这样的惨状无不义愤填膺，他们不知道，现场更是人间炼狱。

此时，距离酒楼几条街的城东，尸体残骸摆满了斗兽场外的广场和几条街道，有人的，有兽的，密密麻麻，数以万计。

家里丢了人的已被通知来认人，广场上哭声震天，家人活着的比死了的更伤心。

广场四周围满了人，所有人都被里面的惨状惊住了，虽然早就知道斗兽场手段残忍，但没想到残忍至此。简直天怒人怨，活该被灭。

钱兮背着包袱站在角落，他本是下午就要离开的，突然看到天上的巨剑。想到什么，两眼猛地光，转身朝斗兽场的方向跑去。

他冷冷看着摆放斗兽场尸体的那片区域，许久，嘴角缓缓勾起笑容，转身走进夜色中，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

酒楼中，众人纷纷咒骂斗兽场的畜生。

风晚意愣住，难怪下午他回来的时候一身肃杀冷意，隐约还带着血腥味。见了那样的场景，他应该不开心吧。

她微微转头，见凌湛垂着眸子，手指轻轻拉了拉他的。

凌湛回头，看到她心里的担心，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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