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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身残命贱（第2页）

“我呢，如假包换。”他又笑起来，嘴角微微上场。

他妖冶俊美的脸笑得如此开心，可董明玉分明看到他深沉的眼睛，却平静得有如深潭死水。

他是太监，宦官里的头头，内皇城的督主，萧衡的死对头，夷青山。

她原以为，自己碰上肃王已经到了八辈子霉了，怎么还让她遇上了夷青山这个老祖宗，她上辈子也没去挖人祖坟啊。

以前宰相府的时候，她偶尔听父亲说起过夷青山这个人。

父亲说，“宦官皮，阉人一个，人称九千岁。”

但此太监非彼太监，此人权势盛大，人人攀附。夷青山善于趋炎赴势，口腹蜜剑，比乱那些文人他更得陛下的欢喜。

据说夷青山才华横溢，学识不比文臣状元差。

上可以给陛下出谋划策，下可以与状元探花郎商量事物，帮皇帝批红奏章。

宦官得了圣心，文臣和内阁就恨他们多一分，于是三个流派在朝堂暗流汹涌，争夺不休。

她父亲曾经轻蔑过夷青山，道：“呵！身残命贱，光有文人骨，奈何宦官皮，阉人就是阉人，一个太监而已！再厉害又能如何，也只能身居下位，人人羞辱，太监啊，命就是天生贱，不足怜！”

她父亲还是宰相时就看不起宦官，觉得他们肮脏阴暗、龌龊不堪，而且还作恶多端，进馋言。

整个帝都城都知道，夷青山和镇北侯萧二是宿敌，两人向来不对付，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董明玉的目光在他大腿上停留了几分，嘴角隐隐勾出一抹冷酷，“青儿还道是谁，原来是夷督主，可你不在盛王宫伴驾侍俸陛下，跑到这小村庄做什么，不会是跟踪奴婢一路了吧？”

“青儿？好生难听的名字！明玉姑娘怎么还改名了，定是萧衡那小畜生跟你取的名儿。我看上你了，你说我要不要从萧衡手里把你抢去当我的贴身丫鬟，我重新给你取个好听名儿，可好？”

“不好。奴婢已入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丫鬟，再去给你当丫鬟，督主是故意在打侯爷的脸面，你莫不是在与奴婢说笑？”董明玉微怒，肃着脸继续问，“别扯开话题，你到这小荒村来做什么？”

夷青山眉心微低，似作愁容，道：“怎么能算是跟踪呢？算来，我和萧衡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听说萧衡在城门口救下来一个卑微奴婢，我也很好奇这个萧衡宁愿担着违抗圣旨的风险也要救的人……是个什么样的美人，以至于让我们薄情的镇北侯如此不惜代价。现在来看，比我想的还要貌美些，我呢，看上了你这只小野猫，真是越看越喜欢……”

“督主喜欢的是奴婢吗？不！督主喜欢的是奴婢这张皮囊。传闻督主喜欢美丽的女子，奴婢倒好奇一件事儿，督主，那里能行人道？”

说完，董明玉的话意有所指，转而浅浅一笑看着他。

夷青山也不恼，盯着她邪笑，“行不行的…你可以来试，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夷督主，你莫非……”董明玉因为他的挑逗，心里生着气，想要讨回来。

“莫非什么？”夷青山问。

“莫非是假太监？”

夷青山听到太监一词，并未恼羞成怒，依旧笑着，“不然你亲自来看？”

董明玉凝视着他，蹙眉，“光天化日之下，夷都督真是没脸没皮。”

“哈哈哈……”夷青山大笑起来，“我们见过的。你把我忘了。”

董明玉惊诧，盯着他削瘦的下巴，“我与你素未平生，今日是第一次相见，你何时见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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