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远远的,季清窈看到银辞雪的车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分明还有一小段距离才到墓地。
季清窈察觉到不对,正想吩咐司机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银辞雪突然下了车,直直朝她看来。
明明隔着玻璃,但是他仿佛看见了她一样,露出了一个浅淡又欢喜的微笑。
季清窈扶了扶额。
被发现了。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虽然司机有跟踪经验,但是到了这郊外后,路上的车就很少了,他们却一直跟着,银辞雪是瞎了才看不见。
季清窈坦然地下车,走了过去。
不等银辞雪开口,她先发制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银辞雪很乖巧地回答:“来看季落。”
季清窈有些诧异,他竟然这么老实?
她狐疑地盯着他,“你和季落之间不是有仇吗?你竟然来看她?”
银辞雪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少年特有的天真,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死得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折磨她,所以来看看还能不能做些什么。”
季清窈表情呆滞了一秒。
片刻后,她艰难地抽了抽嘴角,“她墓里只剩一个骨灰盒,你还想做什么?”
“这样么。”银辞雪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接着轻描淡写地说:“只剩骨灰盒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把她骨灰挖出来,撒到垃圾堆里去。”
季清窈惊愕,“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
多大的仇怨,竟然让银辞雪连季落的骨灰都不放过!
“她骗了我。”银辞雪淡淡地说,他似乎不是很想说这件事。
不等季清窈追问,他目光突然定定地落在季清窈身上,“那窈窈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声音明明很轻柔,但是那瞬间,季清窈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她心头微微一紧,一派坦然地交代实情:“刚刚在路上看到你了,一时好奇,就跟上来了。”
似乎没想到季清窈会说实话,银辞雪顿了一顿,说:“哦。”
那种危险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季清窈悄然放松戒备。
她正要说话,却突然——
“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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