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松晏呜咽一声。他本就病在身,魂魄稳,现下受万刃剜肤痛,魂魄几欲离体,只好气无力喊了一句“沈万霄”,随十分迟钝地意识到那句“会”在答他先前话。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隐约间看见一枚青绿玉佩飘浮在半空中,四处飞扬尘埃碎屑纷纷绕道而行。
第章龙息
“呃咳咳咳——”
松晏自呛咳中辗转而醒,他茫然地环视四周,只见周遭夜雾深重难以辩物。他琢磨片刻,想起方才种种,知觉地意识到此地属梦境中。
因清醒以便看见沈万霄,松晏心下难免担忧,于沙哑着声音叫他名字,可苍茫大雾中只余音一阵接一阵响起,并无应答。
“沈万霄!”
“沈万霄——”
……
他放弃,顾上五脏六腑灼烧疼,反复呼喊着。浓重雾气爬到身上黏糊糊,格外难受。
久未动静,松晏未免些泄气,心想:他会死了?
那五行镇魔咒,本就以身饲魔恶咒。此咒虽滔天力能镇梦境中数万幽魂邪魔,但施咒者借五行力逆天而行必遭反噬,即便死也要丢半条命,世避及恶咒。
先缚魔令,五行镇魔咒,亏得他个神仙,使&xeoo全些穷凶恶极法术……就他样,即便找到了九尾狐,迟早也要将吓跑。
思及此,他禁摇头叹气,拖着身皮伤一刻也敢多耽搁,仔细分辨着血味去找个罪神。
兀,旁侧草木窸窣。松晏警惕起,放轻步子往那边去。
嗅到浓雾中掺着浅淡似无血味,松晏微微一愣,连忙循着血味找去,终于在一个小土坡面河边找到了奄奄一息——
沈万霄半倚在河岸上。他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大半身子浸在冰凉河水中,但就连领口都嗒嗒,衣领,使出十成力气才终于将他从水里拽出。
“沈万霄?”
他喘着气拍拍沈万霄脸,呼间裹挟着裂骨般疼痛。
而沈万霄一动动,似乎昏死过去。
松晏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收好指甲,用爪子抹去他脸上血污泥垢,复又用力拍拍他脸颊:“沈万霄,你样?”
沈万霄依旧应。
“你比脆弱?都醒了,你睡着。”
松晏微微叹气,趴倒在他身边,原先滑润光亮皮毛看出原颜,一缕一缕地被血粘在一起,邋遢至极。
无应答,松晏只好扭头环视四周,入目尽一片白惨惨雾气,雾中树木干枯焦黑,四下见生灵。
“诶,你说,”他收视线,艰难地喘了口气,喃喃自语,“你遇到特别倒霉?遇上红白撞煞也就罢了,躲进梦境竟能遇到梦境坍塌……”
长命锁带入梦,所去梦境论喜悲,往往找到缘结所在便能安然无恙地脱身。
但偶尔,梦境也会在找到缘结前崩塌,将梦中万物埋葬。
话虽如此,此番他们能全须全尾地出,缺胳膊少一大幸事。松晏敢奢求太多。
双倏然刺痛,松晏忍闭,前乍然出现一个影——
个提着青灯,身地彼岸花怒放,万鬼俯。他高高在上,以至于松晏瞧清他模样。
“你谁?”
“渡你。”
副景象,松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师父说他心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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