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你在儿?”
他听见自己哑着声音问,自小袭疼痛让他声音颤。
楼弃舞伸手递水给他:“若救你,先前力气岂都白费了?”
他闻言抬眸瞥楼弃舞一,提醒道:“你面具起了。”
楼弃舞探手往脸上。在血海里浸了太久,脸上那张薄薄皮面具确实些边。
他将起地方抚平,末了忽然意识到什,低下头饶兴味地看向涟绛:“你什时候知道?”
“和你说过?”
涟绛答反问。他垂着皮,叫看清神,语气淡淡,“你们睛很像。”
听到话,楼弃舞顿然屑地哼声:“那又如何?总归他,也做出他那样冷血无举动。”
冷血无,且世上再无任何他绝在心里,也再无可以替代他。
至少对涟绛而言,他扎在心口一把利剑,拔出去血流止,捅进去五脏俱疼,进退都讨好,做都错。
楼弃舞见涟绛怔愣出神,难免觉得可笑,嗤鼻道:“难怪世都说一字最伤。涟绛,他那轻易地丢下你,你竟盼着他能予你一个理由?”
涟绛张了张口,&xeoo未加以反驳。
魔骨说他蠢,确实蠢。
蠢到哪怕观御随便编一个理由糊弄他,他也愿意相信观御;蠢到只要观御开口,他便会乖乖将手中剑交出去,设防地坦露柔软肚皮。
他仅蠢,他胆小、怯弱、堪一击。
坠入血海刹那间,他想死了最好。
他想若天道垂怜,瑶山能拿他命换凤凰涅槃,那最好过。如能,他也要苟活于世。
但他连死都能如愿。
魔骨放任邪祟撕咬他身体,占据他灵海讥讽他,将他小心翼翼珍藏着记忆片段摔碎、踩烂,掐着他脖颈逼他清醒——
看!你睁开好好看看,谁灭你全族又要你俯称臣?谁让你动心又叫你肝肠寸断?
涟绛,你敢般轻易死去?
你身那多亡魂,手上那多鲜血,你敢当个懦夫逃夭夭?
该死他们。
他们杀了凤凰,他们屠了青丘。
也他们弃间于顾,弃万千信徒于水深热中。
楼弃舞窥见他眸中愈见浓烈恨意,似笑非笑地说:“如今魔骨在你身上,只要你驯它,以想杀谁都易如反掌。”
闻言,涟绛缓慢抬起手。
他盯着自己掌心,上面干干净净未一点污秽,但他总觉得指间鲜血淋漓。
步重因他而死,他罪可恕。
良久,涟绛问:“若驯了呢?”
“驯了,”楼弃舞目光幽暗,“那三界众生死无葬身地。”
“?”
涟绛半阖起,腔里腾起一阵阵笑意。
他边咳边笑,状似疯癫:“死无葬身地才最好……最好全都给步重陪葬。”
最两个字他咬得极重,沉甸甸恨与悲压在齿上,让觉得说话格外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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