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其他因素,唯一可疑的,只剩顾名尧递给她的那杯酒。
蒋逢玉本能般地去扼他袒露在外的咽喉部位,手却脱力,轻飘飘划过那片皮肤,哪里有伤人的资本。
顾名尧神色微变,俯脸凑近她唇前,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伸手捉过外套,沿着濡湿的酒渍细细辨别,果然闻到相似的残余药剂味道。
他的脸孔登时冷下来,抬手拨出个号码,沉声道:“封锁馆出入口,重点排查酒水区,不要惊动任何人。”
“另外,”他压低了声音,“带名医疗员过来。”
蒋逢玉迟钝地眨眼,一下、两下…
顶上精美繁复的水晶吊灯晕着晃眼的光,激出非本意的湿润水渍,顾名尧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传进耳道里却像隔了层浓雾,滞涩遥远。
“能听见吗?”瘦削修长的手掌罩在她脸前晃了晃,“别闭眼,看着我。”
视听都模糊,触觉反倒异常鲜明,她能感觉到有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沿着下颚线一直托住烫的脸颊,燥热似乎随着触碰消散,但一旦离开,又卷土重来。
蒋逢玉甩了甩头,呼吸极为不畅,她不耐地扯开领口,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某种难以坦明的需求蠢蠢欲动,亟需找个出口泄。
她恶狠狠地咬住递来的手指关节,力道用了十成,一定破皮流血了,铁锈腥味淌进舌根,清醒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血气翻涌,令人几欲作呕。
“水…”蒋逢玉声音嘶哑,推开那只手,紧紧闭了闭眼,重又睁开,仍然模糊不清。
顾名尧托着她的后颈,水杯递到唇边,蒋逢玉却总是磕到牙,瘆人的摩擦声和钝痛感加剧了她的暴躁。
他的手背和颈侧被抓挠出或深或浅的血口,顾名尧眉心微皱,定定看着身下人几秒,仰头将杯中清水饮尽,而后捂住那双如同小兽般不驯的眼睛,抬手扼住了瘦窄下巴。
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刮搔着他的掌心,似痒又麻。
蒋逢玉急切地吞咽,手臂不自觉缠上所能触及的一切,柔软滑凉的也许是头,也许是皮肤。她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报复性地嵌进去,顾名尧吃痛闷哼,唇齿开合,又被重重覆上。
“哐当——”
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顾名尧喘息两瞬,平复狂乱的心跳,将她掩在身后,偏头冷冷看去。
俊逸出挑的女孩正不知所措地站在电梯口,想要上前,却被他冷冽的目光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她挥了挥手里那张感应卡,讷讷道:“有个人给我…这个,简讯要我上16楼来。”
顾名尧抽身离开,披上外套为她遮掩异样,从女孩那里接过感应卡,确认无误,是他的私人住所专用的复制卡密。
护卫队和医疗员紧跟其后,从另一侧廊道处赶来,为的高挑褐眼女人面色严肃,凑近顾名尧身侧,低声道:“人已经扣下了。”
顾名尧敛下眼,淡淡颔,手指微抬,医疗员接受指令,提着药箱向蒋逢玉处去。
他朝女孩伸出手,“手机。”
女孩慑于当下场面,也不顾忌什么隐私权的,手指颤着将手机递上。
【九点半,伊萨馆16层。】
顾名尧扯了扯嘴角,捏着机身的手指隐隐用力,语气不显情绪:“a1pha?”
女孩愣愣点头,“我是。”
顾名尧嘴角扬起,却让人心下生惧。
“我、我不知道简讯的是谁…”女孩后退一步,又被层层包围的护卫队拦住,“他说是替皇储殿下做事…我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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