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一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梦到同一个场景。
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扯着她的四肢,发出怪异的笑声,仿佛要将她一步步地拉进暗无天日的地狱一般,吓得她好几次惊醒过来。
思绪一直被拉扯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孤独无助地倒在血泊之中,手机里一直重复着令人绝望的忙音。
胃里下意识地痉挛,她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精疲力尽地靠在老旧的洗衣机上喘气。
洗漱完,她发现姜侑正歪歪斜斜地倒在隔壁睡觉,房间门也没关,衣服也没换,浑身的酒气都还没散去。
看到他就头疼,姜觅将他地上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抬手帮他扯了被子随意搭在身上,临近中午,接到了陈娟的电话,说她的朋友要去医院看她,让她过去一趟。
陈娟难得开口跟她说这些,她倒也乐意能帮她点什么,便打了个车,飞奔过去了。
到的时候,客人好像已经来了,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正拉着陈娟的手抹眼泪。
陈娟也被她触动了情绪,跟着哭的稀里哗啦。
姜觅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放下包包,扯了点纸巾塞给陈娟。
陈娟抹了把眼泪,扯着妇女的手道:“春梅,这是我女儿姜觅。”
姜觅笑了笑,礼貌地道了一声“阿姨好。”
“诶,好好好,娟儿啊,没想到你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哎呀,这可是遗传了你的好基因呀!”
陈娟被好友这样一夸,刚才的伤心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许久都没有过喜悦的脸上居然浮上了点愉悦,两人忽地对上了眼,互通了一下眼色。
“你家那个高材生儿子,大学马上毕业了吧?”
“害,刚签了个工作,在国企,下半年啊,就要去实习了。”春梅骄傲的表情溢于言表,目光幽幽地飘到了姜觅身上。
“是吗?有女朋友了吗?”陈娟问。
“这孩子啊,有自己的思想主张,大学一门心思地学习,这么久了一直单着呢!”
陈娟闻言点了点头,笑盈盈地说:“诶,那好,叫他来一起吃饭吧,让姜觅带着他去吃,咱们两个,好好叙叙旧,怎么样?”
“不怎么样,妈,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
姜觅看出了两人的意思,冷不丁地开口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果不其然,陈娟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好不容易重新找回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
“男朋友?你昨天还跟我说没人要!”陈娟脾气忽地上来了,也顾不得春梅在场,不耐烦地吼道:“哪里来的男朋友?”
“工作的时候认识的,我寻思你对我找什么样的男人也不会感兴趣,就没跟你说。”
姜觅漫不经心地答着,可把杜娟气得够呛。
春梅见母女俩这气氛不太对,忙出来打圆场:“这觅觅有了对象不是好事儿嘛?生什么气呀,你这火爆性子,这么多年了可是一点都没变……”
陈娟烦躁地抚了抚胸口,怒道:“但凡有一点省心,我也不会气个半死!”
骂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盯剜着姜觅,“我听小侑说你在酒吧上班,工作时候认识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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