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蚊子咬了?”
&esp;&esp;青橙的注意力从心绪转移到手掌,在被沈彦亭用指腹捏住的位置,传来干燥的、温热的触感,比蚊子叮过的地方更痒。
&esp;&esp;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沈彦亭无意深究。他浸在此刻的静默中,低头看青橙,看她蓄长又剪短的头发,看她微红的脸颊,看她手掌落在他指间的那一处柔软。
&esp;&esp;整栋小楼灯火通明,只此一隅落在光线散出的边缘里,被热闹和明亮隔离在外,像是陷入一个轮廓清晰的黑洞。
&esp;&esp;是青橙动了动手掌,挣脱微妙的束缚,出声提醒:“我去洗手。”
&esp;&esp;“好。”沈彦亭将手收回身侧,在裤缝边,捻了捻指头。
&esp;&esp;青橙开水冲了冲手中上的血迹和污渍,挤一团洗手液将手仔仔细细抹个遍,再去水下把泡沫冲干净。抽纸擦手的时候,她才发现,沈彦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步出客厅。
&esp;&esp;她关上门,缩回一个暂时的安全壳里。透过百叶帘歪斜悬吊着的那扇窗户,能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深绿浅绿交杂的树林,让人沉浸在片刻的安静中又止不住雀跃。她借着整理头发和衣服的时间,深呼吸又深呼吸,将自己的心绪平复,方才重新回到烟火热闹的人群之中。
&esp;&esp;几个人聚在一起玩扑克,另外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刷手机。不知是谁提议玩游戏,周永从储藏室翻出一盒大富翁桌游,兴冲冲地召集人马。晓竹最先加入,童文和柯宇也举了手,青橙和沈彦亭被周永拉入,六人局在客厅开启。卷卷自告奋勇当银行行长,负责过路费、奖金的发放和罚款的收取,也监督惩罚和奖励事项的落实。
&esp;&esp;投骰子走步数,拿游戏货币买地盖楼的游戏,中间穿插着机会牌和命运牌,凭运气决定是获得奖励还是得到惩罚。卷卷嫌牌面惩罚太小儿科,和晓竹、柯宇写了些恶作剧和问题在纸条上,供他们抽取。
&esp;&esp;第一个中招惩罚牌面的是青橙,她随手抽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给卷卷。
&esp;&esp;卷卷拆开,先叹口气。
&esp;&esp;“怎么?”青橙问。
&esp;&esp;“对坐你旁边的人大声说两遍‘我喜欢你’。”
&esp;&esp;青橙右边是她,左边是晓竹,她分别对两人说了两遍“我喜欢你”。
&esp;&esp;卷卷瞄一眼她对面的沈彦亭,一脸失望:“过关。”
&esp;&esp;游戏继续下去,所有人都好运地得到了游戏币奖的奖励。卷卷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们扔骰子,直到晓竹抽到惩罚牌,捂着眼从一堆纸条中选中一个。
&esp;&esp;卷卷大声念起来:“随便给手机里的一个异性打电话,说‘其实我是猪’。”
&esp;&esp;“天哪——”晓竹卧倒在沙发上,一面掏手机,一面哀嚎,“太损啦!”
&esp;&esp;青橙乐了,向卷卷发出疑问:“为什么所有游戏都能玩成‘真心话大冒险’?”
&esp;&esp;“还能为啥?因为我们八卦呗。”卷卷笑起来,催晓竹赶快行动。
&esp;&esp;晓竹划开手机屏幕,每个人都盯着她,只见她闭一闭眼,狠心按下拨号键,表情完全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esp;&esp;电话接通,扬声器传来一声“喂”,紧接着是一句“晓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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