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殇(近地轨道·天宫七号空间站)
宇航员李锐的瞳孔被警报红光填满。舱壁外的月球像一颗腐烂的水果,赤道裂隙中涌出的紫色雾霭凝结成触须,以违反物理法则的姿态刺向空间站。
“它们……在呼吸!”
副驾驶王瑶的尖叫声被金属撕裂声淹没。一条直径三米的虚塔触须贯穿燃料舱,表面的人脸浮雕突然睁开硅基化的眼睛,用凯恩的声音广播:“找到星蚀……找到种子……”
李锐在失重中翻滚,抓住舱壁上的应急激光枪。他瞄准触须扣动扳机,反物质光束却在触须表面折射,击穿了空间站的太阳能帆板。
“没用的!”王瑶的宇航服被触须缠住,面罩映出触须内部的结构——无数人类骨骼与机械零件组成的混沌体,“它们能扭曲物理规……啊!”
她的身体被触须绞碎前,李锐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画面:王瑶的血液在真空中凝结成青铜色晶簇,头颅被触须吸收成新的浮雕,瞳孔中闪烁着星璃的量子化代码。
艾莉娅的抉择(东京地下指挥部)
全息沙盘上,地球被紫色触须扎成刺猬。艾莉娅的银在数据流中狂舞,她的左半身机械体连接着十二台量子计算机,右半身的人类手指在战术地图上划出血痕。
“东亚防御圈崩溃,北美轨道炮阵列离线。”山本绫香的义眼频闪,她的左臂已被虚塔触须感染,皮肤下凸起青铜色血管,“欧洲方面要求立即启动‘方舟o’计划……”
“那是陷阱。”艾莉娅的机械眼射出扫描光束,将月球表面的实时影像投到空中。放大后的裂隙深处,隐约可见成排的青铜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悬浮着星璃的克隆体,“归墟者在用触须收集生物质,他们要批量生产‘容器’。”
隐抱着星璃冲进指挥部时,所有电子设备突然死机。婴儿的哭声引量子共振,山本被感染的左臂瞬间碳化,艾莉娅的机械关节迸出电火花。
“她的基因熵值每小时增长!”隐将检测报告砸在控制台上,“星璃的线粒体在分泌虚塔同频物质,现在连她的眼泪都能腐蚀钛合金!”
艾莉娅的人类右眼突然流泪。泪水滴在星璃额头,竟中和了皮肤下浮动的青铜纹路。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扯断连接脊椎的数据缆线,银以肉眼可见的度褪成黑色,“把我的意识上传到月球裂隙——那里藏着归墟者的主脑。”
虚塔母巢(月球裂隙深处)
艾莉娅的量子化躯体在真空中疾驰,身后是三百架自杀式无人机组成的护航编队。月球表面已被紫色晶簇覆盖,裂隙中伸出无数触须,像迎接女王的仪仗。
“热力学屏障突破,距离主脑坐标还剩五公里。”ai副官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检测到类人形生物电磁场……是星璃的克隆体!”
艾莉娅的瞳孔裂解成复眼结构。在裂隙最深处,上万具培养舱排列成dna螺旋,每具舱体内都漂浮着不同年龄的星璃。她们的后颈烙印着迭代升级的青铜门图腾,最底层的舱体甚至包裹着林雨薇的量子幽灵。
“欢迎回家,错误代码。”
凯恩的金属头颅从主控台升起,神经缆线连接着所有培养舱。他的电子眼纹路已蔓延成虚塔根须的形态,声带振动出归墟者的古老语言:“你终于带着完美容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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