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来到华萧的寝殿,两人坐在桌榻两侧,相对无言。
“你照顾好她,我去高丽后,一定让人把那颗金珠给你要回来。”华玦缓缓地说。
华萧打手语:算了,我都习惯了,你何苦呢?
华玦摇摇头:“反正吉祥无法原谅我,还不如把这件事做完。”
华萧看着他,眼底有泪光,他打手语:吉祥爱你。
“她也爱你。”华玦唇角一翘,眼眸中无限伤感:“你留在她身边更合适,清白的过往,对她毫无保留。”
华玦语气决绝,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翌日,天光晦暗。
金玉姬和随行高丽使臣整装待,华玦在她身侧随行。
陈吉祥盛装送行,靛蓝色的王袍,头戴王冠,光彩夺目,华萧站在她身侧,身后是内阁和群臣。
陈吉祥将手轻轻放在华萧的手上,笑意盈盈对金玉姬说:“玉姬,摄政王就归你了,你可早点把金珠给我送来,我还要救我的心上人。”
“那是自然,以后我们互通有无,共享荣华。”金玉姬雍容典雅,微微躬身道别。
陈吉祥又转眸看着华玦,粲然一笑:“摄政王,我和华萧大婚时,会给你去信,等我诞下皇子,希望你能回来看望我们。”
华萧侧眸看着陈吉祥,用舌尖顶了顶腮。
华玦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垂下眼帘低声说:“祝陛下和凌王幸福安康。”
陈吉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眼中满是恨意,华玦觉得心如刀绞。
他们一行人坐上车辇,浩浩荡荡离去,半日后再换乘大型游船回高丽。
陈吉祥死死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牙齿深深咬着嘴唇,手指紧握华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华萧瞅着她:【你何必呢?】
陈吉祥转头看华萧,又扫了一眼群臣,她低声说:“是他自己非要走,我拦得住吗?还说拿到最后一颗金珠,我根本不相信金玉姬。”
华萧点点头【我也觉得她压根没有最后一颗金珠。】
“只有华玦相信,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我看他是在这里也待得不痛快,正好有理由和我一别两宽。”陈吉祥咬牙切齿的说。
陈吉祥大踏步转身回宫,华萧蹙眉跟上。
走了两步,陈吉祥转身对华萧说:“等那个老妖婆吸干他的血,你去给他收尸。”
华萧撇撇嘴,揽住她的腰:【行了,别放狠话了,反正他也听不见。】
夜晚,陈吉祥独自躺在寝殿的大床上,看着屋顶的穹隆外,点点繁星,默默然呆。
旁边没有人,华玦的位置,连枕头都被她用剑砍碎丢弃了,现在空无一物。
她觉得心又空了,曾经如洪水般的空虚又袭来,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迷失,这一次是被抛弃。
她觉得恨,比较起来,比上次要好过很多,“恨”真是一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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