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然警官,”青冈有些懵,“你有什么事吗?”
“都说了别叫我警官,我不是真正的警察,”钦然抓起他桌子上的鼠标,四处点点,“其实我真的蛮好奇的,这游戏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青冈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好了一大堆说辞,去跟钦然解释,亦或者说是辩解,他是为什么沉浸在这游戏世界中。
但仅仅一秒钟,他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
“好玩啊。”
万般的说辞,到最后,就剩下这有气无力的两个字。
“好玩在哪?”
“我开训练模式,熟练一个连招,然后就能去副本用这个连招刷怪,杀的每一只野怪,都能给我经验,让我升级,同时还有几率刷出装备,让我变得更强……而从我打开训练模式算起,到最后我获得经验装备的回报,满打满算不过半个小时,”青冈说道,“现实中哪来半个小时就能获得回报的活动呢?”
曾几何时,青冈也不怎么爱打游戏,就算有,那也是经不起哥们或者那谁谁叫,陪他们打上一局。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现游戏相比现实是多么的有趣,就像他刚刚所说的,他的每一个操作,每一个决策,都能在短时间内就给予他相对应的回报,而现实生活呢?
他曾尝试着努力学习,但学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曾尝试着学些个技能,提高自己的能力……然后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什么。
他就像是个徒步走在夜半街道上的流浪者,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全世界都告诉他,你要奋斗,你要前进,你要到前面去,但是他突然现,就算自己累了困了,不想走了,停下来坐一会儿甚至睡一觉,结局依旧是一样的。
世界之大,显得他如此的渺小。这个世界有他没他,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还要动呢?
“多巴胺导向,典型的网瘾少年。”
钦然在他的电脑上这里点点那里点点,翻过他的装备栏,清一色的史诗级装备,不由得出阵阵赞叹。突然,钦然不小心将他的游戏最小化了,露出背后尚未关闭的浏览器。就在这时,青冈好像什么秘密被现了一样,慌里慌张地从钦然手里夺过了鼠标,以极快的度将那浏览器关了。
“紫榕?”钦然回忆起浏览器被关闭之前,网页上各种各样的资料,都指向一个女孩的名字,“这人是谁啊?”
“不重要,”青冈终止了这个话题,“钦然……先生,您到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总不能是专门过来关心一下我这个网瘾少年吧。”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钦然笑着说,“先,是为了亲自对你表达感谢。上次池杉的案子,你只是个路人,这个案子跟你原没多大关系,但最后可以说还是靠你才破的案……总之,非常感谢。”
说到这个,青冈也不免一阵恍惚。在旁人眼中,他胆小怕事,还孤僻,鄙陋,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因为懒,懒得去面对这个世界。
如果是以前,他是断不会如此积极地参与到这个案子当中的,但那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突然莫名其妙地一股正义感……也或许是提前觉察到了黑默丁格的存在,他想试一下。
“行了行了,”青冈突然提高了嗓音,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有助于让他打断自己的思绪,现在的他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钦然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
“然后是想请你帮个忙,”钦然笑笑,“我这有个兼职,你帮我照顾个女孩,也就两三天左右吧,过后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薪水。两三天时间,你就当打了一把游戏,升了个级,你愿意吗?”
“兼职?”青冈重复了一遍,“照顾……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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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青冈就按照着钦然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他的家里。
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房。
上个世纪,某个时期最后的余晖,那种钢筋水泥的朋克美感,清晨的阳光从镂空的水泥窗中散落进来,灰尘飘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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