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三者都有。
绯月攥进拳头,指甲陷入的肉里:“我用力挣开那些恶心的禽兽,跑到庄长波的身边,祈求他能够刚收回刚才的话。”
林雪庭用力的掰开绯月的手指,揉了揉,说:“好了,别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林雪庭想过千万种绯月杀人的理由,但真相比想象更残忍。
他没想到,这背后居然有这样的龃龉。
早知道就不问了,早知道就不让绯月撕开他已经愈合上的伤疤了。
绯月声音哽咽了一下,却还是坚持把这个故事说完:“但是庄长波根本就没有搭理我,不,他扯下了我的衣服,把我推到了那群禽兽的中间。”
绯月眨了眨眼泪,说:“我当时想,与其被这样折磨死,不如拉个人垫背,我几乎没有犹豫,拿起手边的椅子,就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绯月忍不住把身体蜷缩起来:“第一下,他没有死,但是我好像,我好像疯了,我又往他头上砸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庄长波他终于死了。”
绯月抓着林雪庭说,说:“杀人偿命,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该和他一起去死的。”但他还是逃跑了。
“可是临到头时,我又后悔了,我不甘心,凭什么呢?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而且,要说该死,最该死的难道不是庄长波吗?”
“他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为什么他还活得好好的?”
绯月陷入了回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看起来像是魔怔了一般:“雪庭,你说,我该和他一起去死吗?”
林雪庭沉默了,按照他从前的法律认知,杀人偿命,这是根本就争辩的事情。
但是法律之外,也有人情。
林雪庭认为,就绯月这种情况而言,就算他杀了人,但这么多条条框框加在一起,也不会判处死刑,应该也就是关押个十几二十年。
而人情之外,又有认理不认亲,和认亲不认理。
所以此时此刻此地,林雪庭选择的认亲不认理:“你不该死,你应该好好活着,等到o岁之后,我再和你一起下地府,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岁的绯月,满怀一腔真心,踏进了知府府邸,他甚至天真的以为迎接自己的是灿烂的未来。
但是现实狠狠地抽了他两巴掌,并且让他陷入更加无望的深渊。
以至于让他满身伤痕,最后忍不住动手杀了人。
林雪庭生活在一个和谐的家庭,他几乎想象不到,这么多年以来,绯月到底是怎样忍着煎熬,踩着荆棘,走到了现在。
林雪庭抚摸着他的脸颊:“绯月,你会长命百岁的,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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