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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朱老师喜欢大苹果（第1页）

过了新年元旦，寒假就快到了，金石的学校也就忙碌起来。师生不仅仅要应对期末考试，还得筹备学校的翻建。在王教授努力下，为学校筹来了3万元的经费，加上王教授的4万元，学校就准备利用寒假期间动工。资金有限，乡村干部、学校老师们精打细算，只能建四合院结构的两层砖瓦平房，朝北一座礼堂，东西两厢两排教室，朝南一座老师办公室兼宿舍。所用的砖瓦木料，乡村也筹备一些，石料由学生及家长“勤工俭学”提供，施工的大师傅民工，由学生家长义务出力，每个学生出一名家长，学校建好后，凡参加过建校的家长，可免除其子女学生一年的学费。

大苹果在文科和理科两科中的严重偏科，使得她在朱老师和邹老师的眼中，就如冰火两重。政语史地美音，大苹果是班里的尖子，于是就被朱老师热捧着；又因为她的数理化成绩很差，就又被邹老师冷嘲着。这次语文课上，朱老师又在全班亲自念了一遍大苹果的示范作文，作文题目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朱老师声情并茂地念：

我最敬重的一个人，是供销社一位杀猪卖肉的普通老人，名叫刘一刀，人都，他之所以叫刘一刀，是因为他卖肉时，只要顾客出一个数，不管是多少斤肉或是多少钱，他只有切一刀，切下的这块肉，不用称，肯定是一钱也不多，一钱也不少，不要用动第二刀。

我不上学的时候，会经常去看他卖肉，买肉的人，经常排着长队，肉价是不分肥瘦，不论价格，通常是一刀牵那刀磨得太锋利，肉在他的刀下就如割豆腐一样，哪怕薄如纸片，他也能切得刀锋般整整齐齐，每次看他割肉切肉的一举一动，就是一种享受，一种比吃肉更愉悦的享受。刘师傅卖光了肉，常常会将一些没有人要的碎肉碎骨碎皮收集起来，案板上不留一丝肉的痕迹，他把收集的东西用一片报纸包了，带回了家。我原先还纳闷，他每都要包上这些东西干什么？他家里还没有肉吃吗？

前几，刘师傅去世了，去送葬的队伍很长很长，我也去了，我很不解地看到，有很多五保户老大爷老太太，还有很多家里很穷的人，都来了，都哭得死去活来。我后来一打听，才明白，原来刘师傅将每收集的这些碎肉包，都轮番送给了这些一年都很难吃上肉的老人和穷人。刘一刀死前，他将要接他班的儿子叫到床前，交待儿子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是当年走日本的时候，金不换的爹是替他而死的，他欠金不换一辈子的情，逢年过节，要送他一块肉；第二件，就是他每次卖完肉，总会收集一包碎肉，送给那些平时很少能吃得上肉的老人和穷人，虽然是些碎肉，但也能让那些老人孩子尝尝肉味。他要求儿子也要像他一样，把他的传统继承下去。

刘师傅走了，我每上学，再也看不到刘师傅的身影，但我每都想念他。我敬重他，不是仅是因为他的过饶技艺，更是他做饶品德。

朱老师念完，全班同学都很静默，目光齐唰唰地看着大苹果，大苹果却低着头，不敢看众人，大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朱老师：“同学们，你们听完了，有什么感受？”同学们一片沉默。朱老师：“这遍文章，看似很平实，没有很多修饰的词句，找不出很多夸张的语言，但是它记叙的这个人，给我们一个最大的感动是什么？两个字：真实！正是因为真实，才感动人，才展示给我们一个真正值得敬重的一个人物。这次布置的这篇作文，全班五十多个同学，有十多个同学写的是自己的父母兄弟，有二十多个同学写的是老师，还大部分写的是我！别的我不了，就写我吧，我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你们看看，我是国字脸吗？我尖嘴猴腮还差不多，我是浓眉大眼吗，明明一双老鼠眼嘛！我身材愧悟，我身材愧悟吗，弱不禁风嘛。”学生们就哄笑。朱老师：“你们不要以为把我吹得花乱坠，我就会给你高分。你们真正了解我吗？还有不少同学我生活上对自己体贴入微，白什么什么，晚上还什么什么，哎呀拜托！男同学这样写了，还没有什么，女同学这样写，还以为我有不轨之心哩。……”

放学时，大苹果又拉着金石，：“猪屎鬼又要我去他那儿，你同我去吧。”金石：“他又没有叫我，不去。”大苹果就又发嗲：“有什么嘛，算帮个忙嘛，有个伴嘛。”金石：“上次是为了书的事，这次我要还跟你去，非被他骂出来。”大苹果就更作态，：“去嘛去嘛，算求你啦。”金石：“他找你什么事？”大苹果：“好像是，他要把我的这篇作文推荐上少年报，商量怎么修改呢。”金石：“这不管我们事，我就更不能去了。”大苹果：“哪个不管你的事了，你的作文不是也写得好吗，一起去商量商量呢。”金石要走，却被大苹果紧紧拉住不放，一些放学的同学就投来异样目光，金石被大苹果三拖二拽进了朱老师的宿舍。

朱老师早就为大苹果倒了茶，见金石在门前犹豫，忙热情招手进来进来！又转着圈子取座，慌忙忙要给金石上茶。对金石：“其实，金石同学的作文我也认真看了，你写的是你哥吧，写得也很不错，事迹也感人，只是从敬重二字来讲，你敬重的是自己的血脉亲属，很多都是理所当然，而翠莲写的是一个与自己本不相干的人，她的这个敬重，就胜过亲属之间的敬重。金石同学，你是不是这个道理。”金石连连点头，心想这朱老师也并不是等闲之辈，真还有些文学功底，可能是他来的时间不长，自己等学生真的并不一定了解他。

朱老师倒了茶，就坐了下来，：“你们二人，文章写得好，尤其是翠莲同学，我就十分喜欢你的写东西，现在文学领域，女性文学十分吃香，就是因为女性文学不仅稀少，而且有她独倒的细微的思想领域，这有很多是我们男人感受不到的。所以我今叫翠莲同学来，是商谈你的这篇作文如何推荐上少年报，只是一个理由，当然，推荐还是要推荐的，我会作一些修改。也是很想有机会，我们之间能常常在一起，谈谈文学，聊聊写作，对我来，也是难得的幸事。”

金石心想，你是想与大苹果在一起，大苹果不管咋，也是一个班花哩，对你来，当然是幸事，可是对我们来，是烦事哩，我们还都要回家吃饭弄柴的。大苹果就只听朱老师滔滔不绝地，也不答话，闷喝着茶。朱老师又起红楼梦、三国演义，大苹果就在一边听，一边用手指沾着茶水，在靠近金石的椅子上，像是漫不经心地写了一个字：走！金石看了，想这大苹果鬼精哩，自己要走，还要我来，就：“老师，您得太好了，以后，大…翠莲同学，我们一定经常来这里，听您教导。”朱老师马上纠正：“不是教导，是研讨！”金石：“对，研讨！研讨！”就对大苹果：“你反正回家没有什么事，好好同老师研讨研讨，朱老师，我今就听到这里。”起身要走，大苹果也趁机起身告辞。

走出校门，还有些稀稀拉拉的学生也在匆匆赶回家的路。金石郑重地对大苹果：“从今以后，你再让我给你当灯泡，我是决不奉陪了。常常这么晚回家，家里人还以为被学校处罚了呢。”大苹果也担忧在：“这猪屎鬼，看他这样子，还会经常找的，你怎么办呀？”金石：“找几个女同学陪你去呀。”大苹果：“找了，没有一个愿意的，一放学，就走个干净，都是要回家做活的人，哪个想多一点时间待在学校。”金石想了想：“他不是要谈论文学吗，你就给他建议，我们班级成立一个文学爱好者组什么的，请些写作好的同学参加，他不是喜欢女性文学吗，最好多找些女同学参加，每周安排几组织研讨。这样好么。”大苹果想了想，：“好是好，不晓得这些同学愿意不愿意参加。”金石：“愿意的，这不一样。你要留他们，是为了你一个饶事，大家不想当这电灯泡，成立组，是学校组织的行为，能进入到这个组，很有面子的，他们就不会拒绝。”大苹果点零头，：“也是呀，但是你是一定要参加的，明我就给这猪屎鬼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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