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并没有让萧觅瑜觉得不舒服,因为无数次的意料之中早已成为习惯。
何必对一个永远叫不醒的人抱有任何的希望。
她冷睨了他一眼,冷笑道:“父亲好像忘了,我才是侯府三媒六聘、三茶六礼、中开大门迎娶的侯府嫡妻。而三妹妹是什么?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免得污了我的嘴。”
“你妹妹固然是有错,可那到底是你的妹妹。你们是亲姐妹,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这些话父亲可对妹妹说过?你的道德是只用来约束我一人吗?她若是待我良善那我定会知恩图报,可她抢我夫婿在前、意图谋害我在后。父亲、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背那点肉似乎有些微不足道。说白了,手背上的不过是一层皮,哪有肉?您这般厚此薄彼我能理解,但凡事有因就必有果,你若是执意为她求情,那么你可就不是我父亲了。”
语毕,萧觅瑜射过去一道无比凌厉的眼神,萧伯青到嘴边的斥责愣是被压了回去。
这个女儿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她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这副柔弱的外表下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深不可测。
她的城府太深,她想做的都是胆大包天的事情。他虽然气愤到了极点,可根本无法左右她。
此刻他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愤怒,尽可能的和她好相商。
“若你实在不能原谅你妹妹也就罢了,我也不会强迫你。可如今你妹妹已经遭到朝廷的通缉下落不明,她想回到侯府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只要好好的过好当下的日子,国公府也依旧是你的娘家。一切都尽有可能的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萧觅瑜忍不住讥讽了一声。“原来的样子是指什么样子?是指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还是王浮若上位?”
“放肆,她现在是你嫡母。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
“嫡母?她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歌舞伎,也配做我的嫡母?”萧觅瑜冷嗤一声:“再者、说不定她很快就不是国公府夫人了。”
一句话让萧伯青怒上心头,抬手就要打萧觅瑜,萧觅瑜不躲,反而把脸凑了过去。
上次她也是这样把脸凑过来,那一巴掌让他停了职罚了俸禄,让萧觅云被通缉,也让国公府的贵族地位一落千丈。
如今她又心甘情愿的把脸凑了过来。
萧伯青举起的手最终还是颤颤巍巍的放下了,他突然对面前的女儿充满了恐惧。
他永远不知道她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真的要逼我去死吗?你真的要逼得国公府无路可走吗?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眷恋的了吗?”
“眷恋什么?眷恋父亲刚刚抬起的手?父亲放心好了,我不会逼死你的。但是国公府里该走的要走,该留的要留。”
“你什么意思?谁是该留的,谁又是该走的?”
“难道父亲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母亲的死有所蹊跷吗?她死去的时候身边都有什么人?国公府里的旧人这些年换掉了多少?那些被换掉的旧人是因何故您查过吗?又或者您其实什么都知道,心知肚明但就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不过都是因为您的虚荣心和那廉价到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他享受了妻子带给他的荣耀,可又不甘心屈居于她之下。
他内心就是如此矛盾着,王浮若的出现不过是替他解决了他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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