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条条的诬陷了。
还是当众诬陷,简直把徐馥当成了傻子。
“这”
卫策噎住了,登时无语了,从来没见过卢祎那般的搜查私盐。
未免未免
一时间,卫策也不知道用哪种言语来描述了。
“哈哈。”
祖道重笑出了声,过于乐呵了,险些笑出了豕叫:“你这就不懂了,这叫做执法权在谁的手上,谁就有晋律的最终解释权。”
两人很熟悉,一起在战场上杀过羯胡,卫策亲眼看到过祖道重披挂甲骑具装铠冲击羯胡军阵的鲁莽样子。
不像是可以说出执法权三个字的人。
更不会出现一副羽扇纶巾指点江山的样子。
这么说来
卫策看向了威胁着徐馥签下一份文契的卢祎,感叹道:“祖涣真是蠢了,眼高于顶,作为一个嫡长子看不起寒门庶族,没有招纳卢祎做宾客,当真是祖涣的损失。”
做事太稳妥了。
真是令人放心,又安心。
尤其是从祖道重嘴里转述的一句执法权,越想越觉得很对,卫策是牙门军的督护,拥有稽查私盐的大权,可不就是执掌了晋律。
晋律如何解释,全都在于卫策的一句话了。
徐馥先是遭到了殴打,又被逼迫着签下了堪比卖身契的文契,气的快要掉眼泪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晋律吗!”
太欺负人了。
卢祎拿着文契走向了轺车,掀开帐幔交给了祖道重:“明府请收好了,若是他敢诬陷明府,便可拿出来文契告他藏匿私盐。”
藏匿了私盐要杀头。
“哈哈。”
祖道重又是大笑了起来:“本官收了你做宾客,近年来最明智的一個决定。”
擅长出谋划策的宾客不少。
像卢祎这般稳妥,总能让明府安心的宾客可就极其罕见了。
比起卫夫人的书帖真迹还要稀有。
卫策叹然:“凡事都没有后顾之忧,当是明府心里最尽善尽美的宾客了。”
一辆轺车,一辆四望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唯一受伤的只有徐馥了。
身体伤了,心里也伤了,还伤的更加严重。
四周瞧着的高门士族,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没有了抗税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缴纳了估税。
吴兴周氏都缴纳了估税,他们不敢抗税了,生怕遭到了祖道重、卫策两个浑人的殴打。
遭了打,还是要缴纳估税。
何必让自己受罪。
除非顾朱张出面抗税,高门士族才能跟着不缴纳估税。
偏偏祖道重避过了王谢庾袁,也避开了顾朱张,想要抗税也找不到借口。
接连折腾了七八天,总算是收缴了所有坊市的估税。
卢祎仔细珠算了所有账目,给出了一个最终数目。
“估税总共是收缴了四百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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