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医馆装修完毕,就等着第二天开张。
医馆后门,玩了一天的顾零推开门进屋,溜溜达达去找顾生。
来到人界已有半月有余,顾零对热闹的市井街道十分感兴趣,似一个凡间的孩童一般外出游玩,朝而往,暮而归。
离开了神界,没有心灵手巧的织女,顾零又成了头乱糟糟的潦草丫头。
顾生朝她招招手:“明日就要开张了,你这头还是扎起来比较好。”
他看着顾零的头有些无从下手,说道:“织女帮你扎了那么多次,你应该会吧?”
完全没关注过扎头的顾零点点头,两只手把头聚拢在左胸前,她眼睛朝四周扫视一圈,顾生递给她一条浅绿色的带,她胡乱绕了两圈把头扎紧,看向顾生。
顾生赞了一句:“挺好。”
被夸了,顾零想了想,露出一个笑。
“交给你一个任务,凡是来到医馆的人你都要仔细观察,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推测其背后的故事,晚上关门以后讲给为师听。可记得了?”
“好。”顾零问,“明天不能出去玩吗?”
“不能。”
“没有人来也不能去玩吗?”
顾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来到人界以后你就没有继续修炼了吧?我上次给你的书看完了吗?”
顾零理亏,没敢再讨价还价。
翌日清晨,医馆早早就开了门,看热闹的人不少,路过的行人都要放慢脚步往医馆里看一眼,但是来求医的不能说寥寥无几,只能说空无一人。
顾生早有预料,老神在在地坐在医馆内当个合格的吉祥物,偶尔使唤小吉祥物给他倒倒茶、扇扇风。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第四天,医馆来了第一位病人,是一对面黄肌瘦的乞丐爷孙。
老人抱着孩子进来,面色惊慌失措,一下子跪在顾生面前:“公子,求求你救救孩子。”
顾生来不及安抚老人,迅查看孩子的情况,对顾零道:“把银针拿来。”
顾零迅拿来银针,眼见顾生就要往孩子身上扎,老人挡了一下,有点迟疑:“公子,这……”
顾生没有浪费口舌说自己的医术有多么高,只是说道:“医馆里只有我一个大夫,治不治随你。”
万灵医馆是什么情况街头巷尾都知道,老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图一个免费,而且孩子的确快不行了。
他咬咬牙,决定听天由命。
此刻门外也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见顾生不假思索朝着孩子身上扎针,窃窃私语,连连摇头,直言那孩子活不了,老乞丐失心疯才信了他。
几针下去,孩子吐出秽物悠悠转醒,爷孙俩抱在一起哭,顾生开了药方去抓药,门口的人又转变了口风。
有的说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人说他略懂皮毛,有人说爷孙俩运气好,众说纷纭。
顾零静静看着。
她体会不到众人的情绪,像是在看一场独特的哑剧,演员的声色全无,要想理解这出戏演的是什么,她只能认真观察他们的肢体动作。
晚上,听顾零说完白天的观察结果,顾生没做点评,只让她继续保持。
老乞丐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几天66续续有一些没钱看病的穷苦百姓来医馆看病,渐渐的,万灵医馆顾生大夫妙手回春,医者仁心的消息在市井间传开。
又是一月过去,万灵医馆开错药方医死病人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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