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殷九的指点,映月的三十六路揽月拂云手已经练得颇具火候。她连日反复细品每一个招式,发现个中路数与素来所习舞蹈相通之处甚繁,因此兴致大发,思量琢磨之下又将每个招式化形于意,衍生出诸般变化。
这日,映月身着一套蔻梢色的罗裙,外罩一层薄薄的翠色轻纱褙子,在庭院中舞将起来。只见庭院中繁花飘落如雨,一绿色倩影在众人眼前婆娑曼舞,端的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
万川和小厮殊同一起蹲在廊檐下吃冰镇西瓜。万川吃一口西瓜,吐几个籽儿,然后连显摆带得意地给殊同讲说映月招式里的门门道道。
“你看姐姐舞得漂亮吧?”万川把瓜皮随手一扔,接过小丫鬟递来的下一块,又一大口咬豁了小半牙儿。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话却没停,“你要是和姐姐动起手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一上去就得给分筋错骨喽。”
殊同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接着把脸埋进皮里头继续吃瓜。他心想,就算自己长出一万个胆子,还能敢和大小姐动手?
正这样想着,只听映月“哎哟”一声大叫了出来,院子里众丫鬟小厮都被这她一叫吓得魂不附体。万川和殊同满院子乱丢的西瓜皮,终于有一块给映月踩中了。
殷九原本眯缝着眼睛靠在榕树下养神,这时已经一步跃到了映月身边,在她整个身子向后仰倒之际,右臂往她后背一栏,将她稳稳扶住。这时只听“嘶拉”一声响,再看殷九右手的袖子,已经被几根枯枝划破了一条口子。
映月向身后看去,不免一阵后怕。那几丛早就枯死的花植枝杈又尖又利,若非殷九出手及时,少不得要在自己脸上胳膊上留下几道口子。映月忙欠身向殷九道谢,万川和殊同也慌慌张张地跑来看她有无大碍。
映月有惊无险,没有深责二人,只是警告他们以后再不许乱丢瓜皮,又命人将那几丛枯死的花植铲了出去。
料理停当后,她向殷九笑了笑,“殷大哥的袖子都划破了,我帮你补一补。”说着便让竹桃去取针线来。
();() 万川如得了大赦,忙说:“对!姐姐的女红也是一绝,快去取针线。”
殷九见映月汗涔涔的脸上两片桃红淡淡地晕开,几缕细碎发丝贴着她白皙的脖颈,心中不禁又是“忽悠”一下。他张了张嘴,“我……”了一声,到底也没说出个整话来。
万川看了他的反应,不禁好笑。心说,我这师父教起功夫训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一见了姐姐就成哑巴了。于是故意抱怨道:“先进屋去吧,怎地硬要在这大太阳底下‘你啊我啊’的?”两人一听登时面色发窘,映月一个眼锋瞪过来,万川只当没瞧见。殷九更是拔腿逃进了屋里。
竹桃比着殷九衣服的花样,取来了淡松烟和赭红两色丝线。映月请殷九在身旁并排坐了,也不需褪下外衣,只将右手搭在桌上。映月轻轻拉过他破损的衣袖,当即引线穿针缝补起来。
殷九全程红着脸,直僵僵地挺着腰板儿,一动也不敢动。他从未这样长久地靠近过映月——他甚至没有这样长久地靠近过任何女人。而此时映月就在距离他咫尺的位置,俯着脸聚精会神地缝补。他闻见一股股似幽兰般凛冽的暗香,随着她每一个动作阵阵递来。他的眼神乱了,不知道应该落在何处,反正就是不敢往身旁看。他的心更乱,一种慌慌痒痒的不自在让他额头不住地渗出细蒙蒙的汗。
万川和殊同在一旁看着殷九的样子十分受罪,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都忍笑不语。
映月穿完最后一针,低下头用牙齿磨断丝线,偏过脸往地上轻轻一啐。然后她将缝补好的衣袖抻平,远看看,近看看,笑容在脸上徐徐荡开,“太久没拿针线了,所幸没有退步太多,殷大哥你看看还凑合吗?”
殷九还没说话,万川终于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起来。映月问他笑什么,万川说:“姐姐刚刚咬断线头往地下一啐,我就想起了李重光的那句词。”
映月知他又要拿她打趣儿,并不接话,只用眼睛斜乜着看他。万川摇头晃脑朗声吟诵道:“那不正是‘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吗?只不过姐姐不是‘绣床斜凭’,改成‘软椅闲坐’倒是甚好!”
();() 映月听了顿时涨得满脸通红,这《一斛珠》乃是南唐后主李煜描写男女欢爱的艳词,如今被万川胡乱拿来用在了她和殷九身上。她满面含羞,作势恼怒地笑骂道:“早就知道你憋着坏呢!给我站着,看不撕烂你的嘴!”
万川哪里肯老实站着,早就扮个鬼脸,欢天喜地跑开了。姐弟二人地绕着桌子你追我赶,众丫鬟小厮都看着他们哈哈地笑。殷九原不知道这词中的道理,还自一脸错愕地坐着,不过看映月的神情也明白了七八分。
殊同自小陪少爷读诗诵词,听多了也明白个中深意。而他又素知少爷早就有意给小姐和殷大爷牵线,于是故意装作不懂,扯开嗓子问:“哪来的檀郎啊?”
万川这时已经跑到了殷九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又用力拍了拍,笑嗔道:“糊涂东西,这不一个现成的檀郎吗?”
殷九反手将万川扣在自己背后,然后朝映月一笑:“姑娘快来。”
万川尝试着挣脱几次,可是殷九的手臂像枷铐一样将自己牢牢铐住,于是他做出滑稽可怜的模样,一口一个好师父地求饶。映月几步小跑过来,一把捏住了万川的耳朵,咬牙切齿说:“跑啊你倒是,这不就被我拿住了?”万川疼得龇牙咧嘴,一叠声地嚷“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所有人都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众人正闹着,吴管家这时慌慌张张地进了院子。吴管家一向很少来殷九的澜山院,万川见他神色有异,只怕是父亲又要传他去训话,忙在脑袋里飞快地将近日来的言行举止暗暗回顾了一遍,确认无大的疏漏才向屋外迎了出去。
可是吴管家说侯爷不是来传少爷的,是请殷大爷移玉正院。众人更是奇怪,不时不晌的,侯爷叫殷九去正院干嘛。万川问:“老爷有没有说是个什么事?”
吴管家摇摇头,“好像是来了几个道士,说要见见殷大爷。”
道士。
殷九心中猛地一凛,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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