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站在大殿之内,珍珠贝母烟霞云锦屏风在她身后流光溢彩,也照得她熠熠生辉。
这一次寿宴,纪云舒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人惊艳她的姿容气度,有人赞叹她的心慧聪巧,有人则是从宴会之中,霍尽渊频频向她投去的眼神,感叹她的盛宠。
宴会结束后,纪云舒是与霍尽渊一道回到青云殿的。
霍尽渊要送纪云舒,纪云舒先是推拒的。
今日是萧晚晴的寿辰,霍尽渊理应要宿在临华殿的。
可是霍尽渊却道,天黑路远不放心纪云舒自己走,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到青云殿。
刚走到青云殿的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阵阵吵闹之声。
纪云舒和霍尽渊同时放慢了脚步,这时,纪云舒听到了灵瑛尖利哭喊的声音:
“就是你!早上有人亲眼看到你偷偷摸摸去了佛堂,不是你还有谁?!”
而另外一个声音有些细弱:“灵瑛姐姐,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呀,啊……疼……”
纪云舒走进青云殿内,便看到灵瑛正扯着灵钰的头发,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灵星抱着灵钰,芳草和兰草则一个拽胳膊,一个拽腿,将灵瑛死死地抱着,几个人乱作一团。
“住手!”林嬷嬷呵斥道,脸色极为难看。
霍尽渊也蹙着眉,他显然十分不悦,他下意识地将纪云舒护在自己的身后。
见到霍尽渊和纪云舒站在殿内,灵瑛和灵钰都慌了神,同时打了一个激灵,继而扑通地跪在了地上。
霍尽渊对白乐知道:“你去给太子妃传个话,就是本宫有事,要稍晚才去临华殿,让娘娘先行歇息。”
白乐知走后,霍尽渊便同纪云舒一道断起了官司,纪云舒为主审,霍尽渊从旁静静听着。
“灵瑛,你说有人看到灵钰今天去过佛堂,可有什么证据?”纪云舒的声音平静无波。
灵瑛忙道:“回禀娘娘,是兰草亲眼看见的。”
纪云舒又转向兰草,兰草赶紧回道:“回禀娘娘,今日上午,奴婢去佛堂附近洒扫的时候,确实看到灵钰进了佛堂。”
灵钰有些急了,眼圈发红道:“娘娘,奴婢冤枉,奴婢今天上午是去了佛堂,但是奴婢并未打碎送子观音像啊娘娘!”
“奴婢知道,那送子观音像是娘娘要送给太子妃殿下的寿礼,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娘娘的寿礼给打碎呀!求娘娘明察!”
灵钰一边说,一边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林嬷嬷眼神示意了一下,青鸢和芳草便将灵钰扶住,不让她继续磕下去。
“那你今早是为何去了佛堂?”今天没有人给她派在佛堂的差事。
灵钰这才抬起朦胧的泪眼,她看了看灵星,又忙垂下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奴婢……奴婢……只是想去看看观音像……”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信服力,于是,她挣脱青鸢与芳草的手,膝行至纪云舒的面前,哭着道:
“娘娘,送子观音像真的不是奴婢砸的,是那狸奴,是那狸奴啊娘娘……”
纪云舒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如果不肯说实话,便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清白。”
霍尽渊见她神色开始有些疲惫,这才道:“既然你不肯说,白乐知,去,传侍卫进来,将这两个婢女都带去内刑司!”
听到内刑司这三个字,灵钰吓得身子一哆嗦,她连哭都忘记哭了,只哀嚎着:“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霍尽渊伸手拍了拍纪云舒的手背,安抚道:“今儿也累了一天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由内刑司去审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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