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界的尽头,只听叮的一声,脑海中便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看着怀中不断瑟缩的不染姐,和自己那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连忙想要将她推开,口中含糊不清的道:
“染,我现在很湿,很冷……”
“不冷!沐沐是暖的!”怀中的不染姐叫道,语气之中隐隐夹杂着细弱的哭声:“沐沐……一直都是暖的……都是暖的……”
我鼻尖一酸,便也随了不染姐的任性,伸出双臂,将眼前这个瘦弱的人儿拥入怀中,仿佛下一秒便会失去一般,牢牢抱紧。
窗外的风声越发狠厉,可我此时的内心却是无比安宁,只将下颌埋进不染姐的颈窝,一边摩挲一边低声安慰道:
“染,不要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沐沐……沐沐……”
少女在我的怀中啜泣着,许久,哭声逐渐放大,重组,到最后,甚至成了断断续续的话语:
“沐沐……对……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时候,那场火灾……其实是……是我……”
我摇摇头,嗅着不染姐身上淡雅的槐花香气,覆在她耳边,柔声道:
“我知道,但不怪你,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也愿意去替你挡那一下……”
“不……沐沐不知道……沐沐不知道的……那年其实是我……是我想……”
“没关系……”
我笑着摇头,稍稍拉开与不染姐的距离,手指伸出,替她理好额角凌乱的发丝,然后捧起那张泪眼婆娑的脸,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照亮了不染姐那茫然失措的脸,也照亮了我的往后余生。
像是我曾经所过的,如果心甘情愿的去做某件事,那么这便是我自愿付出的,无论真相怎样,我都欣然接受。
哪怕只是一场欺骗,
甚至是,
一场谋杀。
不染姐瞪大的眸子一眨一眨,仿佛一只不知所措的猫,好不容易才恢复神智,一把将我推开,声嘶力竭的吼道:
“苏沐!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你所知道的苏不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场火灾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我只差一点就亲手把你杀掉了!为什么那时候,被砸晕瘫痪的不是我唔唔唔唔……”
我不允许她继续下去,便强横的搂住那几近颤抖的身躯,朝着她那纤薄的樱唇,好似要将身子彻底融化般,吻了上去。
许久许久。
直到,快要窒息。
直到,濒临世界的尽头。
我松开了怀中的人儿,凑到她那酡红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
“没关系,苏不染,我愿意被你杀掉,就像这,这里……”
我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着我那蓬勃的心跳。
“听见它在什么了吗?仔细听……仔细听……”
眉眼低落,笑意凄凉,我看向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女孩,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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