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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御才转过了连廊拐角,便听见远远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一道颇有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小谢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到了度支司,也不来与我叙叙旧?”
谢怀御心道果然,他转头看去,冷冷道:“邓景年。”
在前带路的小吏赶紧侧过身来,行礼道:“小邓主事。”
谢怀御挑眉,也跟着假模假样地作了个揖,说:“恕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度支司已是主事当家了,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邓景年竟是欣然应了,说:“我也不知如今虞候亦是可以擅查度支司了。”
话毕,两人皆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沉默着互相望了望——得了吧,你我两个不入流的小官,在这儿对啄些什么。
这二人旧年的恩怨都是听过的,只是这小吏位卑权轻,不知其详情,以为他们是先天看不对眼的冤家,好死不死,他们背后的两位大人物皆是纵容得很,这就更是不敢得罪了。
小吏向谢怀御带来的文官拼命使着眼色,指望他们出手调和一下气氛。然而这四位大人也识时务得很,都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那城门下无辜的池鱼,在一旁紧张得满头汗,眼见二位爷说不两句就停了,尚无继续争执的意思,赶紧插进话来,说:“二位大人消消气。小邓主事,小谢大人是拿着摄政王手令来的,还是请小邓主事行个方便。”
邓景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刚刚到现在,我有半分为难他的意思没有?”他走到谢怀御身边,路过那四位文官,站在了他们后头,说:“不过是老友重逢,顺路闲话家常罢了。”
谢怀御瞟他一眼:“顺路?”
“是啊,顺路。”邓景年说:“摄政王的手令上,总不会连这都管吧?”
谢怀御不再管他,随他在自己身后不近不远地缀着,进了账房。
账房内是无背板的书架,一排排次第列着,以年号做了划分,历朝的账册就整齐地码放在上面。
谢怀御在架子中穿行,账册太多了,他从没经手过这些,与他原先的预想迥然不同,大致的目标被零散地拆进历年,令他有些无从下手。
虽心下茫然,然而谢怀御面上仍是气定神闲,淡然自若地观察起书架间的布局。
深色的橡木地板上留印着四方的划痕,像是压了积年的重物边角所致,似乎是原先在此处的那道书架不久前才被挪过了,再往前看,无一例外,皆是如此。
谢怀御继续往深处走去,在元和二年的架前停了步,挪动留下的划痕到此为止了。且——
谢怀御眼瞳深邃,在邻近的两道架子上逡巡。他说:“为何自此处起,往后的架子颜色都更浅淡了?”
小吏近前来答话,说:“小谢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间账房是开国时便与宫内殿宇一同建造的,彼时预留下的架子早就不够了,度支司紧巴巴地将账册在其中挤了又挤,直至元和二年,才有了款项得以置办新架子。这抛过光的新木,与百年前的陈木,色泽自然是有些差异的。”
像是怕谢怀御不信,小吏还领着谢怀御往前走几步,掀起隔尘的轻纱给他看,说:“您瞧,这陈年的账册挤得严实,若没点力气还真拿不出来,只是塞回去也艰难,平时我们无事都不会来动这些。”
谢怀御看着从轻纱上缓缓飘落的灰尘,点头认同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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