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秋日,江城的夜晚清风拂面,体感微凉,莫惊澜斜靠在酒店的圆柱边,一只脚踏着冰冷的大理石,雪白的长腿在裙下忽隐忽现,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却夹着一根香烟。
她抽的是那种糙汉子才抽的粗烟,许昭华走过去,很自然地将烟取下来。
“少抽,对你身体不好。”
莫惊澜淡淡道。
“就你事多。”
烟头被许昭华踩灭,看着他关切的目光,莫惊澜却冷哼一声。
“你又赢了,想笑就笑出来。”
许昭华微微一笑,和他一块靠在大理石圆柱的另外一侧,只是站姿更为端正些。
“澜澜,你知道我没有这种意思的。”
许昭华虽然是个出门回头率很高的帅哥,但年纪过了三十,还是比莫惊澜要大几岁,也只有他会这么称呼莫惊澜。
“你当然没这意思,刚才萧晨原力激发的时候,你虽然藏得很好,但眼里的惊喜我可是发现了,别想瞒我。”
“这说明,你之前也没想到,他进度这么快吧。”
许昭华无奈地笑笑,轻声解释。
“我哪有藏啊,本来就是,很惊喜。”
不但惊喜萧晨的突破,还有就是莫惊澜的态度,她肯这么说,而没有直接拒绝,说明她愿意让萧晨参赛了。
当然,许昭华很清楚,她看中的不单是萧晨修炼上的潜力,整个事件的过程,她也记住了。
莫惊澜突然想到监控器里,萧晨手染鲜血,眼神充满杀意的样子,她秀眉轻蹙。
“这小子,是不是太阴暗了点。”
许昭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无论从设计杀死姚铁峰、引起李子晨和他内斗,还是刚才在监狱里暴起杀人,对于夜刑司成员来说,果断狠辣不但够了,还有点多了。
“这孩子啊。”
许昭华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去萧晨家,看见他和沐小婉因为搬家吃团圆饭而欣喜若狂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之前调查到的资料,轻声道。
“贫民窟里,十几岁就拉扯个小姑娘,顽强活下来走到今天的人,你能指望他心软吗。”
莫惊澜也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履历,不再言语。
许昭华也觉得这不是大问题。
“以后进了队伍,会好起来的,他以前只是没有能信任的人。”
莫惊澜没有再说什么,收起腿,向着停车场走去,留下一句话。
“感化小屁孩这种事情,我最讨厌了,愿意做就你们做,别算上我。另外,别张口闭口入队,能不能通过考核,还得看他本事,他现在,还差得远呢。”
莫惊澜渐渐远去,许昭华脸上泛起微笑,他了解莫惊澜,虽然她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对于萧晨的满意,是藏不住的。
饭吃得很快,刘子墨和叶然、许昭华聚在一块儿聊着什么,姚娜也喝了一点酒,此时坐在酒店外喷泉旁的长椅上,望着起起落落的水柱出神。
她的短发稍显凌乱,细腻白皙的皮肤,也经不住一天精神紧绷的折磨,沾染了不少灰尘。
萧晨望着她,心中蓦然有些难过。
在他的记忆里,姚娜始终都是一副大姐大,罩着他的样子,好像永远那么乐观,霸气,而今天,先是得知父亲其实是仇人,而后近乎手刃“义父”,再被周正宇胁迫,换个人,恐怕精神都要崩溃了。
萧晨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两人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喷泉。
淡淡的香气扑鼻,不是什么香水,而是姚娜身上自带的体香,她的头靠在了萧晨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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