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看大清,只能用手指触着,确定弹头位置。
弹头入在里,血糊糊一片,在往外冒血。
但好在入位置和角度比较容易处理,弹头应该爆裂开,能到清晰完整一颗,一指深。
黑暗中他朝着放在一边小药瓶一努嘴,“消毒。”
把药水倒了点在小刀上,索着用小刀划开了一点点皮,把弹头往外挤。
黑灯瞎,神高度紧张,也知道用了多少时间,终于顺利地把弹头给抠了出。
楚寒真趴在上,一声都吭。
外面雨声逐渐小了,窗子里渐渐透出了些微天光。
昏暗光线照进屋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额角和背上冒出,绿豆大一颗一颗汗珠。
把弹头放到一边,用力按着他出血位置。
屋里别水,只和孟如意晚间喝剩半壶残茶。
用帕子沾着早冷掉茶水,替他简单清理了伤口,然用瓶里剩下药水倒在了他伤口上。
好在出门时候,带了伤药,他上次让李副官给那个小瓷瓶,自己用掉多少,里头大半瓶。
等血基本止了以,把药倒在他伤口上。
一瓶药全倒下去,才堪堪覆盖了伤口。
纱布能包扎,把贴身棉布中衣撕了一片袖子,替他裹。
包扎好了,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汗。
然,拿起他漉漉衣裳,在尚未熄灭炭盆上烤着。
楚寒只略微歇了一下,然把手伸出:“刚才取出弹头呢?”
连忙把那糊着血弹头捡起,递到他手上。
他两个手指头捏着弹头,对着微弱天光,像只紧盯着猎物豹子一般,眯起眸子,瞧了好半天,嘴角忽然扯起了一抹近乎疯狂笑意。
“果然魏家铸造枪弹。姓魏可真够自信,以次势在必得?呵。”
他顺手拿起刚替他清理过伤口,沾了血帕子,仔细地把弹头给包起,进了绑里。
恍然意识到什,迟疑着问:“所以少帅,您故意中枪,了得到枚弹头作证据?”
楚寒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里涌动着许多无法读懂沙哑。
屋里光线暧昧,影纠缠,絮絮低语都像间呢喃,可一字一句,都杀戮与血腥。
“诱杀,懂吗。时候,想除掉一个,斩草除,非得亲自动手,可以等着对方主动把能杀死他自己刀子递上。”
问:“用自己命诱吗?”
他弹伤在左肩,虽然中弹深,但离心脏只到两寸远。
稍一打偏,堪设想。
他喉结动了动,缓缓吐出几个字。
“入虎,焉得虎子。”
顿了顿,又说道:“魏家枪械弹药,水准和程都如西洋货,准头虽高,狠劲儿差了点,那容易死。”
依然觉得惊心动魄。
就算他算准了距离和位置,倘若屋里,又者对方派杀手止一拨呢?
“那要出了差错办?”
楚寒语气淡淡,“那就命数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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