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沐听得出来这话带着一些捉弄,她转过身皱起眉头想还嘴,才吐出半个字,人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顾铮怀里,这姿势像是早有预谋般,“你……干嘛……”
顾铮的一只手还牵着林芷沐,乖乖地待在大衣口袋里,他本来没想着要耍赖讨个拥抱,可林芷沐转身的瞬间,寒夜的风带动起一阵好闻的香气,催着他把人抱进怀里,
所以顾铮暂时性地放下了克制,就着身体里涌起的冲动,借着衣服口袋的牵制,张开不受限的那只手臂把林芷沐捞到了自己身前。
他把头轻靠在林芷沐的肩膀上,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我在找房卡。”
这极具魅惑的语气还带着顾铮的呼吸,像一句夺魂的咒语,灌进林芷沐的耳朵里,搅得她整个人陷进朦胧,直到顾铮从大衣口袋里把房卡翻出来,退开半步,填补进两人之间的冷空气才把林芷沐的注意力拉回来。
“脸怎么这么红?”顾铮明知故问,表情正经地像是刚刚的亲昵与他无关。
“吓,到了。”林芷沐这回答倒也不是胡扯,她此刻心脏跳的厉害,确实是被毫无防备的拥抱吓了一跳。
顾铮没敢继续逗下去,刷开了房间的门:“不闹你了,进屋吧。”
“你先松手。”林芷沐小声嘟囔着,视线停在大衣口袋。
这次,顾铮没再耍赖,听话地把手抽了回来,身边的人咻地一下闪现出去好几步,他轻叹了口气,缓步跟了进来。
过去的小时里,顾铮见了三位难缠的人,开了三趟跨省长途,处理了多场博弈,在私事和公事之间连轴转,愣是没合过眼,紧接着刚刚又逞强,大半夜在湿气颇重的山村里吹了十来分钟的冷风,这会儿有些扛不住,点了餐之后,人才刚在沙坐下,又是喷嚏又是咳嗽,折腾了好一阵。
林芷沐原本陷在害羞的情绪里,一个劲地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缓一缓,但是还没跑上二楼,就听见楼下客厅里的声响,不由得慢了脚步,又退回了一楼,拐进偏厅的茶室,冲了姜茶端出来,站到顾铮面前。
“干嘛非要逞强,一会又该生病了,先把姜茶喝了。”
林芷沐说这话的时候,顾铮正举着纸巾低头擤鼻涕,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没被眼镜遮挡的眼睛又红又湿,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半响才回过神。
“要是病了,可以收留我一晚吗?”顾铮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接过姜茶来捧在手心,“刚刚呛了风,头有些痛,一会儿可能没办法开车回上海。”
顾铮的回答让林芷沐有些意外:“你本来的计划,是跨年倒数完就回上海?”
“来的时候没仔细打算,现在,我的去留,在你。”
顾铮到房间的时候,特地支开了自己和辛怡,单独跟简润航在茶室聊天,这让林芷沐错以为,他是奔着简润航来的,而自己只是他出现在这的一个合理借口,但现在听起来,因果似乎反转了。
“如果简润航没告诉你,我和辛怡在这,你也会来杭州找我跨年?”
“嗯,”顾铮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的答案,“就算只是钟声敲响的时候,在你家楼下短暂见一面,也是一起跨了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芷沐觉得没了眼镜锁住沉稳,顾铮说这话的时候少了平日里的从容,多了冲动使然的卑微:“不怕白跑一趟吗?”
“你,不想见我?”顾铮的反问带着试探,眼神也染上了些难过。
“我的意思是,像今天这样,我没跟你说一声就出门了。”
“只要不是你不想见我,都无妨,芷沐,别赶我走,好不好?”顾铮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提醒林芷沐自己有些难受,想要博她的同情。
在林芷沐的许可还未说出口之前,客房送餐服务的门铃就先一步响起,刚烘托好的氛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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