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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你、你、你！！！”

孟小北小窄眯儿一眯，嘿嘿一乐：“小爷也用捞你，你就吹了气儿大浮标，肯定能自己在漩涡里漂起。”

用院里大妈们话说，孟小北在外面前就一张小嘴，一副小欠样儿，娃可糟心了。

孟小北才在乎院里大妈大爷待见待见他，他懒得招呼外呢，也从讨好大妈们，拍马爱事儿。

他身上穿衬衫少棠摞给他们家旧衣。那时各家小孩都穿由大衣改小旧物，极少买得起新，也买到好料子。部队军装料子就最上档次。少棠浅绿长袖衬衫洗旧了，下摆被划拉个大豁口，补都补上，就攒给孟小北。马宝纯给剪掉缺口、收肩膀、改短，正好孟小北能穿。

孟小北心里特咨儿，每天都穿件浅绿衬衫，因好像家里只件衣所默认完完全全只属于大！用跟弟弟争着抢着调换着穿。孟小京那个瓜货，本瞧懂军装帅气和档次！

孟小京小小年纪，起了臭美心思，本就长得漂亮，睫毛长，每天在洗手间偷偷抹马宝纯蛤蜊油护肤脂，散一脖子浓浓劣质油脂香气。

孟小北就心思，正好相反，疯起脸都懒得洗，护肤脂什东西？

马宝纯教育哥俩每天早起睡前要刷牙，孟小北懒，两遍俭省成一遍，早起刷。

马宝纯说：“你晚上睡觉前也得刷！”

孟小北说：“晚上睡觉又见，早起要见师和小伙伴，嘴臭才刷呢。”

马宝纯哭笑得：“傻贼傻贼孩子，你睡前才更要刷，保护你牙！”

孟小北迅龇出一口整齐白净牙，给他妈妈看，狡辩道：“啧，咱家哪个牙最白最好看？！”

……

几天，穿军装贺班长终于访。

贺少棠从他们隔壁医院出，拎着一塑料袋药，另只手拎着给孟家带东西。

孟建民一开门，看少棠，怔怔得，都点儿说出话。

少棠更黑更瘦了，脸庞下都现出瘦削棱角，双微凹神。衬衫风纪扣总少扣一个，露出锁骨，孟建民甚至能从少棠凸出锁骨形状判断，天灾祸年景，他们部队真把小兵当使，都当成牲口。

少棠也用客套：“你们家小北呢？”

孟建民说：“大院面跟一群孩子玩儿呢，可能去煤堆玩儿了，要要叫他？”

少棠：“哦……算了用了，找你就行。”

贺少棠快地一递手：“给你们家小北带。”

孟建民其实知道带什，由衷地说：“千万别，少棠，好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用给那孩子。”

俩在门口推推让让，掰扯了半天。贺少棠说就特意给你们家孩子带，孟建民说那熊孩子他都配吃高级东西！你用疼他！

贺少棠底黑黑，显出真心：“孟小北正长身体呢，他爱喝牛，平时喝着，和麦你们合作社卖。”

孟建民说：“那你自己用补了？你拿去。”

少棠突然严肃，淡淡说了一句：“建民说实话，小时候少吃些东西，又缺嘴。”

孟建民：“……”

少棠转瞬又轻松笑道：“再说都大小了，个儿都往上窜了，现在再补钙也忑赶趟了！”

“给小北补，瞧他那小矬个儿！”

“他妈整天在大院里给一群孩子当头儿呢，傻了唧，院一群秃小子里面就、他、最、矮！”

少棠笑声朗，转身一挥手，声音仍然荡在楼道里，奔下楼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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