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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山下与美和子（第2页）

正在运球的男孩显然球感还不错，他操控着篮球在球场里轻松地传球、接球、过人，在连续的突破之后他来到了篮下，准备上篮。可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精准地挡在了运球少年的面前，出手抄走了他的球，反传给了三分线外的得分手。

“唰”的一声响起，篮球于三分线外投出，空刷入网，同队男孩们的欢呼声响起。

“有两下子嘛，稚女！”那个投中三分球的男孩跑着来到了方才成功断球源稚女的身边，抬手跟他击掌。

“没有啦，是山下君的投篮很厉害。”源稚女笑着跟他击掌，视线却悄悄看向球场的对面。

那里坐着穿着同样校服的男孩，他的身后则站着穿着风衣的男人。

球赛继续进行，这一次路明非视线不再专注于源稚女，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对面的那个男孩的嘴唇始终在动……左边，右边，回放，投篮，篮下……他的每一次指示都被路明非所捕捉，也同时被球场上的源稚女所执校

“如你所见，他时候很瘦弱，在球场上谁都跟不上，所以我总是在对面，不发出声响，只用唇语提醒他下一步该做什么。”场地另一端男孩的身后，穿着风衣的源稚生张了张嘴，他没有发出声音，而是跟儿时的自己用一样的方式，对着路明非用唇语：“稚女永远相信我的判断，所以他总能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样，班里的孩子才愿意跟他一起玩篮球。”

“换人啦换人啦，你们都打了多久了？一边各换一个！”又是一粒进球过后，球场边有等候的孩子叫嚷道：“谁下场？”

“我，我下场吧！”源稚女连忙举手道：“换我哥哥上！”

“稚女你不是才刚上场没多久么？”刚刚投进三分的山下奇怪地问：“这就累了？”

“嗯嗯，我想去喝水。”源稚女：“所以让我哥哥替我吧。”

（）;（）　　“好吧，不过稚生上场的话，感觉就没什么悬念了呀。”山下哈哈一笑，看向走来的源稚生：“喂，稚生今准备让他们几个球？”

“别总是得意忘形，山下。”源稚生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昨输了一瓶可乐的事，这就忘记了？”

“哇塞，那不是因为稚生你故意放水么？知道隔壁班的美和子在看我，故意投丢压哨球，害我出糗。”山下用胳膊顶了顶源稚生：“你这家伙，总不会是嫉妒我有女人缘吧？”

“你觉得是就是吧。”源稚生耸耸肩。

“喂喂，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谁不知道全校最有男子气概的人是你源稚生啊？暗恋你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完……”山下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话回来，我发现稚女最近打球厉害了很多，是不是你私下有教他？要我大家都是好兄弟，这种事情就别私藏啦，改带我一起也练练怎么样？”

“别废话，开球了。”源稚生推推他，同时对远处喝水的源稚女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

“山下秀平，是我中学时期的朋友，因为我的关系，他平时对稚女也很照顾，经常喊他一起打球。”穿着风衣的源稚生不知何时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跟他一起看着年少时的自己和朋友扯东扯西：“中学毕业之后听他去了东京，那个时候我正被政宗先生带着学习管理家族的事情。在以后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我从卡塞尔学院毕业之后回国的事了。”

“山下跟美和子在他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但是第二年，他们在相约着去北海道旅行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辆大卡车和他租来的丰田轿车正面相撞，山下没有大碍，因为驾驶员的下意识反应让他在最后时刻打了一把方向。但是副驾驶座位的美和子没有这么幸运，她被挡风玻璃的碎片划开了气管，没能等到救护车到来，就在山下的怀中去世了。”源稚生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一个月后，山下打碎了自己浴室里的镜子，以同样的方式割喉自尽。事后他的父母找到了他的遗书，上面写着‘我梦到美和子那里很黑，她很害怕，所以我要去陪她了’。那一，也是我从学院结束进修，回到蛇岐八家的日子。”

“这真是他妈的……”路明非低声骂道：“狗屎一样的命运。”

“是啊，狗屎一样的命运，总是这样。”源稚生轻声：“我后来去他的墓地祭拜过，也看到了墓碑上的遗照。我几乎一下就认出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脸上的青春痘还是一样多。”

“美和子葬在哪里？”

“葬在距离他一百公里外的另一处墓园。”源稚生看向球场另一端，正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年少时自己打球的源稚女。

此时源稚女身旁也蹲着一个女孩，正在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稚女你能不能帮我把可乐送给你哥哥？拜托拜停”女孩声：“我一会儿放你抽屉里行不行？”

“还是不要吧。”源稚女也声：“我哥哥跟山下君是好朋友，这样不好的。”

“我请你哥哥喝可乐，跟山下有什么关系？”女孩奇怪地问。

“哎呀，不要问这么多嘛。”源稚女摆摆手：“美和子你一直都是这样，要学着察言观色呀……”

“喂！你就是不想帮忙吧！”美和子叉腰：“我又没不请你喝，你跟你哥哥一人一瓶，这总行了吧？”

“都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源稚女无奈地。

又是“唰”的一声响起，路明非抬头，一颗篮球从三分线外再次自上而下穿过篮网。

“稚生，这球不比你差吧！”三分线外，进球者猛拍源稚生的肩。

“好球。”源稚生平静地。

“喂喂，反应大点行不行？”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孩立刻压低声音：“美和子在看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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