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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22章 秘密（第2页）

他只说了个开头就停住了。

只因他心里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个。明明已经想好了无数迂回婉转的问题，谁知一张口，这个问题就自己冒了出来。

花满楼默默从他手中接过坛子，也灌了一口。

他没有回答6小凤的问题，而是问，“你方才也回去找我了，是不是？”

“是。”6小凤只有承认。

“那你为何不过来与我们会合？”

“我，”6小凤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

“因为你怕。”花满楼说。

6小凤脸上的笑意淡了，“你怎么也学那猴精，满口胡说八道。”

花满楼反问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6小凤不答，他又拎起酒坛灌了一口，然后忽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今日是你第一次站在我的对面。”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他们从来都是并肩作战，就算偶尔看起来闹翻了，其实也不过是演戏给人看。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和信任，是外人即便不懂得也会羡慕的。

但是今晚，6小凤只不过是好奇心作，想凑到胡不萦身边，看看她到底在算什么，但手还没搭上胡不萦的肩，就被花满楼拦住了。

他握住6小凤的手腕，袍袖一振，便将他逼退数步，自己站在了胡不萦身边。

6小凤半天没反应过来。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花满楼旋即也给出了解释，但6小凤却听不进去。

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

6小凤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做出阻拦姿态的花满楼，以及被花满楼挡在身后遮得严实的胡不萦，倏尔感觉到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

似乎是身体里一直死死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彻底失控，让他没有顺着花满楼给的台阶下去。

其实那短暂的对峙并未持续太久，他们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胡不萦打断了。

可是6小凤此刻想来，心底仍是愤愤。

“你生气了？”花满楼问。

6小凤气笑了，他又灌了一大口酒，反问，“我难道不该生气？”

“当然应该。”花满楼说。

6小凤又感觉到那股无法描述的，在自己的身体里左冲右突的情绪了。他伸手去拿酒坛，但这一次，花满楼没有松手，他那双无神的眼望向6小凤，却似乎能看进他的心里。

他问，“那你究竟在生谁的气？”

“当然是你——”6小凤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这四个字出口，他便不由一顿。

花满楼的话就像是一个线头，让他终于将那股一直憋在心里的气稍稍理顺了一些。

不错，他当然生的是花满楼的气。可是在那一瞬间爆出来的情绪，其实远比“生气”两个字要复杂得多——那是愤怒，他最好的朋友，居然会为了别人而对他动手；那是委屈，花满楼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胡不萦身边，好像他们才更亲近，而自己只是个外人。

只是愤怒浮在表面，委屈却藏得很深，连6小凤自己都未能察觉。

又或许不是未能察觉，只是不愿深想。

因为此刻，6小凤扪心自问，终于承认，那与其说是委屈，不如说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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