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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困境（第2页）

正房里李妈妈在安睡，玉娘也敢打扰，只和鲁婶去了右边书房，当着她面拿黄铜钥匙开了柜，取出了底下账本。

亮格柜中间个能拉出屉，内里系上了绳子两吊钱，边上木匣子里散开了一两百枚铜钱，屉最里面用红布包裹齐整三锭银元宝，上面盖着东德昌金银铺造五两印，并十几颗用剪子剪碎了大小一小银角。

“就些了！”

玉娘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差点把柜子给拆了些难相信，可整个院子家底，统共就只剩下了到十两银？

噢，郑婆子昨天倒留下了十两银子，就在边上放着。

可玉娘仔细瞧了，那四锭都偷铸元宝，灰突突泛着红，一看就知道往里边掺了铜锡，成天了也就七八成，折价只能算作十四十五两样子。

打算加起过三十多两，李家院子如今六口，吃马嚼能撑多久？

怪得李妈妈放心将钱柜钥匙交给她怕跑呢，三十多两可够她活一辈子。

鲁婶子知道家底，闻言由得苦笑道：“五姐您怕忘了，年前四姐惹了孙大爷生气，连元宵也过，少了好一笔进项。咱们院支出结账又都按三节走，年节才结得账，哪多余空。”

说到，她瞅了瞅玉娘，“年底那会倒银子，可妈妈前段时间才给姑娘们做了新衣裳，四姐要参加宴席又特意打了几样新饰。”

“原本妈妈想着把旧几样拿到金银铺去换款式，可县丞黄爷几下席面，他四姐才搭上新客，万万能怠慢，妈妈便吩咐了去买时新。昨天去东厢房看过，饰全带走了，连新衣裳都只剩下两件，下剩全去年旧……”

旧衣裳虽然也能当钱，可当铺哪压价，与其折半，如修改修改尺寸，留着给她们姐几个穿呢，好歹也能充充场面，能穿出门衣裳可都好料子刺绣。

一去，支出多，进少，家里可就剩点银钱了，就算上李妈妈今买药看病花费呢。

“要说，端午节时，咱们得一次结交四个月账？”

玉娘搬账簿，心里只想叹气，好家伙，合着连三十多两都到，恐怕半年都未必能撑得过去。

她乐观了。

翻开账簿一瞧，账上家里吃十八文一斤细米，十文一斤白面；喝九十文一斤片茶；烧三十文一斤黑炭；点十三文一红烛，算额外酱醋茶菜，时时鸭鱼，供佛新鲜果子，常棉布手帕，炙手熏衣香料，雇月例银子……

玉娘学过打算盘，会拿起算盘珠子霹雳啪啦一算，顿时觉得头疼。

里笼笼统统每月就要花上七两九钱，照个花法，今年端午就可以和清平县说再见了，李家上下包括大水缸里那两条鱼全都得饿死。

到那时候，别说她了，连福娘都躲过去。

改革，必须得改革！

玉娘大刀阔斧开始缩减用度，米面必要挑那好，大冬天鲜鱼也可以撤下，茶叶上好留着待客，她们喝点散茶也行。

至于供佛水果，玉娘犹豫片刻，干脆缩减到了三个，等撤下了六平分，一半个也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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