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医馆尚未开门。
宋九霄找了个驿站用了早饭,吩咐小二喂好马,晚上来取,便独自沿街巡查。
县城的守备并不严谨,甚至比她上次来时都要松懈。若是真有谋逆之心,城中守备应比往常更严密才是。
全无线索,宋九霄只能一家家医馆寻去,可一提起那捡到金子的老头儿,各个摇头催她快走。
饶是许员外再霸道也不至于引这全城医馆不敢救人。
多半是那新上任的柳知县了话。
对个六旬老者下此狠手还不许医治,也颇恶毒了。
寻了两个时辰,宋九霄几乎逛遍了全城医馆,只把点心果子和给茗香的布料买好,寻了个茶楼歇脚。
二楼茶座,远远望着府衙大门,宋九霄更觉蹊跷。
这府衙的人也似乎比上次来少了一半。
宋九霄心头突然涌起不安,起身准备回村。
突然一男子迎上前挡住去路。
不过寻常百姓打扮,面容也眼生。
宋九霄警惕打量他:“你是?”
男子恭顺拱手:“请问这位娘子,可知北城的风雪几时停么?”
宋九霄手指微颤,沉声道:“清棺军起,寒月入阁。”
男子眼前一亮,俯身恭顺压低声音道:“宋将军,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知道这暗号的,都是当年亲信。宋九霄跟着男子在街上转了两条街,最终在一处偏僻的木门前停下。
男子三声短,两声长,又接了两声短地叩门。房门被打开。
男子侧身:“请。”
宋九霄踏入房门,看到站在院子里对她笑眯眯老头眼中流露出的精光,挑了挑眉:“几年不见还学会易容术了。听说你被打了,劳心来看看你,看样子那知县也没下死手嘛。”
“他下了死手又如何,我早有防备。这满城的医馆,都要收汝州的药材,那打人的小官老母病重,也得了我的好,自然打得轻巧些。”老头撕下伪装,露出一圆脸无胡须两眼狭长,似笑非笑的中年男子面容。
果然是阴决。
宋九霄心中狂喜。当年阴决可是自己的军师兼钱袋子。退伍后,他不喜军中生活,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军营,被她留在宋家帮忙张罗生意。
这些年汝州的生意经他之手也越做越大,自己那一百两黄金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宋九霄激动地望着他,像望着一根闪闪光的大黄鱼。
阴决被盯得毛,上前打量宋九霄:“自打汝州一别,已整整三年,将军别来无恙,日渐丰腴了。”
“村里伙食太好,自然丰腴些。”宋九霄拍拍男子肩膀,“阴诀,那金矿的诡计你都用烂了,怎么还在用。”
“计不论多,好用就成。人心贪婪,千万年不改,计谋又何必改。只扔两块假金,便会有人蜂拥帮我开荒,等荒开完,再去府衙告他们,没捡到假的自然眼红捡到的,只会互相告密,我让捡到假的赔我纯金。”
“上次在青山县你伙同师爷赚了不少。没想到这次知县贪赃,倒是搅了你的计。”
“也未必,西山在手,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他们也来不及对付我。”阴诀眉眼凝重,“今日若不是开了城门便见你来,我也要去芙蓉村寻你的。你最好随我快些离开此地,他们已经布好了网,等着要杀你了。”
“杀我?”宋九霄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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