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确是将雯打扮的十分用心。只是,这些衣服,不消说也知道,本来不是给雯预备的。
林氏一边帮雯整理着衣物,一边说:“你倒是不必觉得晦气。这不是旧衣,都是新的。不过的确都是敏慈的。是我给敏慈预备生产后穿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如果,觉得心中有芥蒂。回来之后,是扔掉,烧掉都无所谓。”
林氏坦言相告,雯也没有表现出分外的不自在。
这边林氏一番示弱,却不代表雯真的这么快就能和林氏达成“友好一致”的共识。
雯妃娘娘说传了几个诰命夫人一起赏花,这倒是不假。连雯都认出这其中有李侍郎家的主母,还有,张宰相的儿媳。身边跟着的自然是家中的女儿。张家这边带得自然是杨颖儿。
此刻,雯妃娘娘没有来,大家彼此之间也就客套起来。
雯明显看出,大家对张家的这位少夫人,明显态度冷淡许多。
一来是因为林氏养的一院子的好梅。这京中的贵眷的其中一个消遣,就是到府赏梅。所以,在京中林氏也是交友甚广。府和张府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家和林氏关系好些,自然跟张家的少夫人就疏远一些。
二来,雯曾听人说过,这位张宰相的儿媳,张府的少夫人是杨颖儿的外祖父的续弦,杨颖儿的舅舅便是这位夫人诞下的。
据说杨颖儿的外祖母,怕将来孩子继承家业的时候被人说是庶子。毕竟大梁最重是出身。张府一脉单传,被人在出身上指摘,实在是不好。于是,便与杨颖儿的外祖父和离。这位张夫人才得了正妻的位置。
话是这么说,张家原来的少夫人明白事理,为夫家考虑。可是传到女眷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个道理了。
这在座的谁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大宅门里生不出男丁的夫人比比皆是,因为府里的妾生了一个男丁,就要把正妻的位置让出去?这不是宠妾灭妻么?
少年夫妻一辈子,到老了,竟然要和离归家。任谁听了都觉得不胜唏嘘。
这张家少夫人跟诸位夫人聊不到一块去,也就只能和杨颖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一些闲话。
可,她的身份又注定,杨颖儿不会将她当做长辈。
雯一边跟在林氏身边,与诸位夫人攀谈。一面又用余光关注着张府的这两位女眷,心里盘算着。
正想着,一青衫的宫女前来通报,“雯妃娘娘即刻便过来了。诸位夫人可以起身相迎了。”
雯这才收回视线。
雯妃娘娘在一片前呼后拥之中来到御花园。众人向她行礼。只见雯妃娘娘言笑晏晏,道:“是本宫无聊叨扰诸位夫人进宫与我打时间。怎料,竟然是本宫迟来了。诸位夫人莫见怪。快快请起。”
雯忍不住好奇的目光,投向雯妃。
雯的脑海里迅地闪过一些雯妃面含薄怒的画面。太阳穴就好像被针刺一般,开始疼痛。雯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三年前,雯是见过雯妃的。记忆里出现的零碎的画面,让雯的头疾不合时宜的作。雯掐着自己的手心,才忍住头疾带来的恶心。
但是,雯的样子显然也让旁人注意到她的不适。先是,林氏扶了了雯一把。生怕她就摔倒了。而后,雯便听到雯妃说:“这是家的姑娘吧?怎么?身体不适吗?”
林氏正准备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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