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就出了正月。
府里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却没有怎么影响雯。主母依旧被禁足着。于是,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话本。
府里不是没有想过来讨好雯的,但是大抵是要归功于柳氏的。她一房妾室,把府里上下都打点的一点都不出错。
唯一让雯出了面的事情就是三姑娘,敏婕。
那日撞得厉害,但是还是年轻,身子底子好,没有十天就恢复的不错了。最近大抵是好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为难柳氏。说是,有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
柳氏如何劝说都没有用。就是要见她娘林氏和父亲。
可是,林氏不比三姑娘。她当年本就为了生产三姑娘烙下些病痛,去年敏慈过身,她白人送黑人,大悲过后身体就更弱。此番为了三姑娘,挨了良珏一脚,尚在病中,根本顾不得敏婕这点作。
至于良珏就更不消提了。
于是,柳氏没了办法,只能来求雯。
“大姑娘,眼下三姑娘这样,也不是办法。”柳氏这半个月着实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清瘦的人,眼下感觉都要没了。眼下泛着青黑。
也是,这一大家子操持的事情。敏涛又还小,需要管教。晚上,良珏还需要陪寝。
柳氏实在是分身乏术。
“伤口如何?”雯问道。“不曾破相吧?”那日血流如注,雯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后怕。
柳氏回答的仔细。“伤口当时看着骇人,倒也还好,没有起炎症。也算三姑娘福大,那伤口藏在头里,并不影响仪容。”
雯听闻点点头,“的确是福大。既然藏在头里,那敏婕还算有个念想。”
家的姑娘的相貌在京城里是排的上号的。
“我晚间会去她院子里坐上一坐,敲打一下。但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且不用和三姑娘说。仔细院子里会砸点东西就是了……”雯想了想,“届时,我这头,你就和父亲说禁我的足。她那头,就按照府里的规矩扣了份例就是。”雯交代着。
“大姑娘这是为何?”柳氏不解。
“总是要做点样子的。府里的规矩就是规矩。我是没有银子……但左右,主母家的女儿也不似我差那几两银钱。”雯说。“还有一事,还请姨娘操办。”
“大姑娘请讲。”
雯招手让柳氏贴耳过来。
柳氏点点头,记下雯所讲。“着实是麻烦姑娘费心了……”
“姨娘的事,雯怎么能置之不理。横竖出嫁前,还有许多要麻烦姨娘的地方。”雯笑着说。
柳氏见雯胸有成竹,这心就算放了一半回肚子里,应道:“好。那三姑娘那边还请大姑娘走一趟。”
“姨娘费心了。”
待柳姨娘走,喜儿凑了过来。“姑娘,柳氏对您改了称呼。”
雯抄起话本,看了起来,说:“嗯,就你机敏听了出来。”
原先有敏慈与雯年纪相仿,府里谁也不敢称是大姑娘,故而,以名唤之。
此番出了变故之后,柳氏率先改了口。
“姑娘真要去三姑娘的院子里啊……”
“总不能我出嫁前,家早夭一个姑娘吧……那我的名声得多难听……横竖,三姑娘现在置气就是不想嫁给她赔钱的表哥。这不是什么难事……按我的想法,倒也不愿意敏婕跟了林城。”雯悠哉的说。
喜儿不明白,“为什么?”
雯拿起书敲了喜儿一下,“反正你也听不明白就别问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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