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兮瞳猛得回过头,便看到慕苍烨正静静地看着她,心里一惊:她刚刚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零零夭给出了肯定:是的。
“没,没有,”风兮瞳连连摇头:“我良好市民,怎么会偷东西呢。”
风兮瞳有些心虚地挪开眼,每次对上那双妖魅诡秘的异色眸都让她有种被看得透透,无处循形的感觉。
慕苍烨瞟了一眼风兮瞳怀里的鸡:
“你带着它作甚?”
风兮瞳撸着鸡相公光滑瓦亮的羽毛:“是它自己跟来的。”
慕苍烨一副“你觉得我信吗”的表情。
“是真的,它刚刚叼着我的裙角非要跟来的,不信?我试给你看。”
风兮瞳将鸡放到了地上,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鸡相公眼明嘴快地啄住她的裙角。
风兮瞳看向慕苍烨,耸了下肩:没骗你吧。
在场其他人皆一副掉下巴的惊讶模样。
慕苍烨难得沉默了两秒,“上车吧。”
慕苍烨是被两名黑甲卫连车带人一起拖上的车的,马车里的结构与一般马车不同,留出一个专门固定轮椅的位置。
风兮瞳抱着鸡坐在角落,离慕苍烨有三个坐位的距离,她心事重重又怏怏不乐的模样让慕苍烨无法让自己视而不见。
“在想什么?”
风兮瞳眼皮都没动一下:“没想什么。”
慕苍烨却道:“本王虽睚眦必报,但亦有恩报恩,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有何本王做得到事情,开口便是。”
许是早膳时被拒绝得太过决然,风兮瞳此时心如止水,看向慕苍烨,勾唇微笑,开口便是一套官方说辞:“治病救人乃医者职责,再说这段日子确实承蒙照顾,一报抵一报罢了,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慕苍烨一双异色眸紧盯着风兮瞳,风兮瞳还带着那张丑人皮,也不知这两年里长成了哪副模样,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两年前,他临危受命,只能不告而别。
两年后的今天,他深陷囹圄,只能放手。
或许从他幼时被接进这帝都城起,就注定这一生都身不由己,注定为大业生,为大业死。
风兮瞳似在慕苍烨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和不甘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不知为何,她觉得慕苍烨有点……可怜?
这念头一起,风兮瞳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人家手握重权,一鞭就能削下别人的脑袋,哪里轮得到她可怜。
再抬眼,风兮瞳见到的又是如死水一样冷沉,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
仿佛她刚刚的所见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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