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不相信这是许若能说出的话,那可是许若。
许若应该挑着眉,耀武扬威地告诉他,是我帮的你,秦昇,你要好好回报我。
可许若不仅说了,还半是恳求半是商量地同他讲:“以后的生意我都不会参与,可不可以不要拒绝?”
秦昇盯着他,说:“不能。”
“……”
许若手足无措地坐了会儿,一下薅薅头发,一下捏捏耳垂,几分钟后又安静下来,半耷拉着脑袋出神。
秦昇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一直看着。看他最熟悉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酒店的一次争吵是他和许若的告别,许若让他不用担心重蹈覆辙,他便两三年没再见过许若。
许若在订婚宴上出现,什么都没做,待最短的时间,送最名贵的礼物。他在一个节点上,把秦昇送到了另一条路。
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许若气质变了,长相变了,骄傲的许若被他不知道的东西磨了个干净。
出神结束,许若下定决心,朝秦昇很重地点了点头,“好的。”
这次不接,还有下次下下次。他把话和秦昇说开,往后也好调整战略,反正秦氏不可能永远不接合作,他总能找到一种办法让秦昇分辨不出他在其中所做的手脚。
就算是谈话结束,他们没有别的好谈论的。许若继续吃面前的小蛋糕,而秦昇也没有急着离开。
再大的蛋糕也有吃完的时候,许若恋恋不舍地用勺子刮了刮餐盘上沾着的奶油。
秦昇神色严肃,曲指敲响桌子。
许若放下勺子,“怎么了?”
没怎么,不准吃剩下的奶油。
看了眼腕表,秦昇说:“我该走了。”
虽然不舍,但许若没多留他,依旧说:“好的。”
“我有一点很好奇。”秦昇起身,抻了抻衣摆,“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当然。”许若抬头看着他,“我会答应你一切要求。”
“哪怕是再也不见?”
许若用陈述的语气重复他的问题:“哪怕是再也不见。”
“如果不是我拒绝合作,又放出要结婚的要求。”秦昇的语气变得很沉,让人感觉他在生气,“许若,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出现?”
沉默须臾,许若摇摇头否认了,坦诚的态度:“不是,只是会晚一点。你不是不喜欢以前的我么?我也不喜欢。我想改正好了再来找你。当然,到时你要是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多纠缠。”
“秦昇,我说过的,不用担心,你讨厌的事情,我不会让他发生第二次。”我现在只能看着你,也只能喜欢上你了。
许若对现在的状态很满足,他喜欢这样的自己。
秦昇把订婚典礼上的监控调出来,截出有关许若的片段,看了几千次。
被弃如敝履的戒指好好戴在许若的手上,被他厌恶的人得到了他迟来的深情。
真的后悔了,重新喜欢上了,怎么又能平静地说出分别。
不是不可以,是许若不可以。
许若生得就是一副强取豪夺的样子。
秦昇说:“许若,我不太懂你。”
珠帘碰撞发出声响,秦昇走了。
许若看着门口,笑了笑,低声回答:“不需要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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