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查干巴拉通红的眼眶里透出阴森的冷意。
拉克申心中一颤,没敢再招惹怒火中烧的他,万一他发起疯来,可没人拉得住他。
“咳,让努桑哈带着海东青跟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查干巴拉冷声问道。
“不是说,崖木峡谷那边有那种黑色的液体嘛,我领人去找找。”传出消息的是他们族里的一个小孩,常年在附近几个城镇流窜,上次查干巴拉就是得了他的消息,才去了崖木峡谷。
“那个阿七不是招供说,是他编造的么”
上次,要不是努桑哈带着海东青,发现了夏国士兵的位置,他们一队人马,说不定就要折损在那峡谷里头了。
这只海东青,是努桑哈最新从辽东那边捕捉回来的,刚刚驯服成功,就立下了大功。
“不一定,那小子滑头得很,一会儿否认,一会儿又说见过,反反复复的,不定是他在帮着打掩护呢,我去,带着海东青,不怕有埋伏。”
那种极易燃烧的黑色液体,太过诡异,他们要是能寻到,以后的攻城战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那小子不是跑了么你还信他的鬼话。”查干巴拉不想理会拉克申,他的毒刚解不久,身上虽然不痒了,可满身的抓痕却难受得紧。
“老三,你就把怒桑哈借出来一下啊,万一找着了呢。”拉克申不依不挠,在县城待久了,也烦闷得很,出去策马奔腾一圈也好。
“去,去,自己找吉达要人去。”查干巴拉嫌他呱噪,挥着手让他赶紧滚蛋。
拉克申目的达到,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转身笑嘻嘻地走了。
“哎,你别动,水进脖子里啦。”
屋内水汽氤氲,珍珠正给罗璟洗着长发。
他在浑浊的河水里扑腾了许久,又在岩洞与山洞内蹭了两天,头发早就脏到不行了。
罗璟唤人烧了热水提进来,珍珠开始帮他洗头发。
他肩上有伤,只能坐在矮凳上,侧着脑袋给她清洗。
“嘻嘻,这是我第二次帮你洗头了。”
“嗯,我记得。”
罗璟抬眼着笑容满面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时,他亦是一身伤痛,满身脏污,她没嫌弃,亲自动手帮他清洗脏发,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他心里种下一粒种子,慢慢开始生根发芽,如今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你刚来那时,可倔强了,一脸防备苦大仇深,我当时心里就想,你从前肯定是没受过苦的,所以才会感觉特别委屈难过。”珍珠揉搓着他的长发,嘴里叨念着往事,“连说声谢谢,都那么难以启齿,就是一个从来不说谢谢的任性男孩子。”
“”
他小的时候,确实是个任性不懂感谢为何物的孩子。
“后来,熟悉一点了,你就开始装酷装深沉,寡淡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一付少年老成的样子,合格的充当了小学堂的先生,哈哈。”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伤痛,当时的他,也是让人心疼的骨子里。
嘴上说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的轻柔下来。
罗璟耳尖泛起了红晕,她,这么了解他,真的好么
“你给你大哥报平安没有”
“嗯,有人报上去。”
“你大哥会不会跑过来你”
“不会,他得坐镇嘉晋城,不能轻易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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