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画是“关键”,王湫便不敢擅自做主,请求再去翻查卷宗。南司丞同意,王湫急慌慌地夺门而出,往暗室跑去。
于此同时叶鸣赫眉眼一动,便知南司丞此番前来的立场,“痛打外敌”的战线已然形成。
那幅画画的什么,叶鸣赫不知,画师和倩娘从扬州跋山涉水到长安来寻画,可见这幅画何其重要,可两人还是为此惹来杀身之祸。
这幅画,一定是有利于南司丞扳倒或卸掉景王势力的筹码,南司丞压着案子,应该还在找足够的证据,但现在苏君远的案子眼看要结,他不得不抛出手中筹码,让景王知道画在他手上。景王的把柄被捏在对家手里,只怕会狗急跳墙,这么看,于南司丞是不利的。
叶鸣赫沉吟片刻,道:“殿下,臣欠您人情。苏君远若无事,这案子还要深查,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此事上,两人算是结盟。
南司丞笑道:“楚国公不必见外,你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听闻此言,叶鸣赫内心古怪,刚要询问,王湫又急慌慌地来了,“殿下,臣方才重新看了卷宗,此案疑点重重,尤其那要指认苏君远的凶手翻了供词,可见苏二郎是被冤枉的,可无罪释放。”
“这供词翻得好快。”叶鸣赫冷声道,“王大人可要从这个人身上好好查查,说不定还有其他幕后主使。”
王湫没敢看叶鸣赫,但依然如芒在背,他一出一进每次都改口,想来叶鸣赫也知道那“幕后主使”就藏在这衙门里。
苏君远跟着小吏换掉囚服,穿上自己的衣物,那小吏待他十分客气,还给他梳了头,除了眉骨那处伤痕,他所受到的鞭刑都隐藏在衣物之下,看着也还爽利。
踏出牢狱时,东边的旭日已然升起,柔和的阳光还是刺得他眯上了双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洞洞的门,重获自由之后,没有多少欢喜,反而多了一丝沉重。
不过大半日的光景,就在这牢狱里一进一出,没有人在乎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有没有罪都是上位者的意图,真的很悲凉。
被人左右摆布,也很可耻。
逆着光,苏君远看见两道挺拔的身影,他辨认出一个是叶鸣赫,他知道自己没被强压着按手印都是叶鸣赫出得力,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不被左右,还能左右别人。
适应了室外的光线,日光照在受伤的眉眼上,扫尽阴霾,他笑着看向叶鸣赫,“姐夫。”
南司丞长眉一拧,这苏二郎也是官宦子弟,怎的这么没有规矩,居然管叶鸣赫叫“姐夫”。她姐不过是叶鸣赫的妾,就算以后苏福复职,苏念身份已定,最多抬成贵妾,那也不能和正妻相提并论。
目光从苏君远划向叶鸣赫,而叶鸣赫对待这个称谓欣然接受,没有驳斥,没有懊恼,除非……
南司丞想到自己的推测,心头一震。
“遭了!”他脸色微变。
于此同时,胡川走上前,先向南司丞行了礼,对叶鸣赫道:“国公爷,公府的侍卫来报,宫中来了圣旨,让您即刻去接旨。”
“圣旨?”叶鸣赫疑惑。
胡川眼神闪烁,“是同沛家大小姐的赐婚圣旨。”
叶鸣赫面色一沉,苏君远的事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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