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喽,热闹喽……”“孟家少爷去十一路鬼洞子烧了香,引了路,这一下子谁也逃不掉喽……”“贵人张家倒楣,太慢了,看得人不爽利,但孟家这么大,胡家那么猛,这两家一下子垮台,那瞧着才过瘾呢,这么大的灾,这么大的祸,咱是盗灾的,怎么能不过来瞧瞧?”“嘿嘿,十姓被人奉为至高,本来就是个笑话!”“没了祖坛,谁也压不住那些东西,盗灾门里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看着十姓的笑话,祖坛毁了之后,一切早就乱了套啦。”“这天,早已被太岁染了,不公不道,生了私心,乃是妖天,这地,转生封断,阴魂莫逃,乃是鬼地,天上乱,地下也乱,人夹在中间,便是乱世贱骨。”“看你们还怎么逃,哈哈,看你们还怎么逃……”“……”“……”听着这人疯疯癫癫的话语,胡麻都慢慢的沉默了下来。这盗灾门里的人,好像脑子不太正常,但他说出来的话,还是让自己听明白了一些东西。灾?那鬼洞子深处的,就是灾?倒是想到了香丫头,也曾经提起过,鬼洞子里面,似乎有些东西在被喂养,那么,如今孟家门里引出来的,便是那些喂养不足,已经饿了的东西?虽然这可能是因为牵扯到了一些最为根本,也最为高深道理的缘故,很多人都跟自己说过,胡家门里的人,命数重,但福泽薄,也因为福泽太薄,所以躲不了灾。所以那些东西一旦引了出来,当其冲的,必然便是胡家,只是……这却又让胡麻心里,生出了新的疑惑。曾经的祖坛是镇这些灾的,而镇祟府,则是由祖坛碎片打造而成。那为何,拿到了镇祟府的胡家,反而最怕这个?想要问时,这法坛里的盗灾妖人,却已经从刚刚的亢奋,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身体也慢慢的蜷缩了起来,上下眼皮子居然像是在打架,只有脸上那种期待仍然存在,愈浓厚。“谁让你睡了?”胡麻冷哼了一声,低声喝问。“你还是不了解我们盗灾这一门里的人啊……”那人强打起精神,吃吃的笑了一声,道:“你是走鬼大捉刀,逃不掉这灾,你身边的这位更是……”“所以我不能连累你呀,你与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我不想让你沾染我身上的灾,所以我只能睡去,但记得灾临老阴山时,把我叫醒呀……”“我想看,我太想看这个啦……”“……”声音愈低沉,竟似变成了呓语,整个人也蜷缩了起来,便像是在冬眠。胡麻皱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微一用力,手腕已经碎了。没人承受得住这般痛楚仍然不动,更不用说,胡麻还握着他的手腕,但凡他身体里有一丝些微的变动,也会察觉,但这个人居然真的毫无反应,这已不是睡眠,更像是死了。“哎呀,睡过去了?”也是直到此时,自己才又听到了瓶师傅的声音:“刚刚醒着,都不敢说话。”“小子,快,快趁了他睡着,找辆驴车,把他送走,越远越好。”“车也不能要了,驴也不能要了。”“这门里的人都是扫把星,与他多呆一会,就要倒楣,弄死了他,便要沾上他的灾,别的门里,是学一身本事,让别人杀不了。”“他们这一门里的,是把自己变成狗屎,谁也不敢碰。”“……”“……”‘这门里的妖人,怎么这般古怪?’胡麻皱起了眉头,向小红棠道:“去寨子里寻口棺材,把他锁在里面。”按理说,关押人最好的地方,便是镇祟府。压在香炉下,谁也逃不掉。但这盗灾门里的人,真的浑身古怪,但让胡麻下意识不想他接触到镇祟府来。便是拿了棺材过来,也不敢埋在老阴山旁边,倒是微一动念,埋到了关押那孟家主事大娘子的地方,如果这盗灾真是这么邪乎,那就先让孟家主事大娘子受着吧。忙完活了,才拿了刀,带上了小红棠往寨子里面走,心间想着这盗灾门里的妖人说的话,心神并不安宁,却也正想着时,见到小红棠忽然停了下来,向一个方向,乖巧的行了礼。胡麻反应了过来,跟着行礼,道:“前辈,寨子里的事情……”山君轻轻叹了一声,道:“你家二爷,应得的。”“那么……”刚刚事急,无暇多说,虽然猜到了山君的真正身份,但心间还是有些震憾。而再想着山君进寨子里时对自己说的话,胡麻心里,便更有了些难以置信的想法,他慢慢抬起了头,面对着坐在了树桩子上面的山君前辈,低声道:“祭山,真的可以挡灾?”山君前辈迎着他的目光,轻声开口:“不祭山,也可以挡灾。”“只是,神无香火不灵,祭了山,我能多些力气。”“……”胡麻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心间竟是如遭雷击,怔怔抬头看着山君。“莫作如此儿女之态,我要挡灾,也不是为你胡家人。”山君的影子模糊,但声音却显得非常的清晰,冷静,慢慢道:“你行走江湖,也已时日不短,想是有了些见识,也知道了殿神之名,但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么殿神之说。”“世间称我等为殿神,但我等一直都不属于殿堂,祖坛被毁之后,强封我等为府君,但我们也一日不属州府。”“世间百姓,也曾予我无数称谓,但都不重要,我与当初那些老伙计们一样,生前身后,皆是虚幻,我等,只是属于乡野民心,只是于香火之中,被人唤醒,看顾一方水土。”“我等生于香火,便也庇佑香火,其实,原本我们连与你说话的能力也没有,我们也不需要说话,便可听见人心善恶,亦知道人心所向……”“如今的我,终是残魂一缕,倒是沾染了因果,才会有了如今的模样。”“所以,你说镇灾……”“……”山君前辈忽然笑了一声,道:“当然可以镇灾。”“因为吾本生于世间香火,吾等,与祖坛一体同生,本身便是为了镇灾禳福而来的。”“……”“果然!”胡麻这一时,甚至无法形容自己心间的震憾。殿神,曾经至高无上,受亿万万香火的殿神,竟是这等存在。可也是真切听到了这个答案,心里那怪异的感觉,便再控制不住,失声道:“可是,前辈,镇祟府,不就是祖坛而生?那我胡家,岂不是与前辈……与殿神,乃是有仇怨的?”“镇祟府脱胎于祖坛,却已不是祖坛。”山君前辈听着胡麻的话,慢慢笑了笑,道:“起码,二十年前,一直都不是。”“旧神与胡家也无仇怨,这更不是我等存在于世的理由。”“……”山君看着胡麻,慢慢道:“所以,你于我而言,胡家的身份不重要。”“曾经因为不忍百姓遭厄,冒着身份暴露风险斩了青衣,因我之言,愿意出手杀了五煞,又一手将保粮将军扶起,愿意让这一方百姓,能够在这妖天鬼地之下喘口气的寨里少年……”“……才重要!”“……”看着胡麻听着这些话,神色都已经变得有些压抑的胡麻,他如今倒笑的畅快:“你心不静。”“从我见你第一天开始,我便察觉,从没见过心这么乱的少年人。”“我早些也因为你心太乱,提防过你,但现在倒觉得,是我小气了,我被迫沾染了太多人间因果,倒是有时候也会想这些其实不重要的事情了。”“你已经在寨子里扎了根,不是么?”“……”“……”“我……”骤然间被山君说破心间想法,胡麻倒是没来由得一阵惊骇,良久,才苦笑道:“前辈,若是这样,那就算是祭了山,你……又有几分把握,能挡得了那灾?”山君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道:“只问心间所想即可,当我开始考虑有几分把握的时候,便等于失了本心了。”“……是,前辈!”胡麻听明白了山君的话,心间也渐渐做下了决定来,排除杂念,他向了山君,深揖一礼,然后才慢慢道:“但你不考虑,我却是要考虑的。”“前辈,若老阴山百姓祭你,你能恢复几分法力?”“……”山君没想到他会执拗于这个话,沉默良久,轻声道:“许是能挡一灾。”胡麻慢慢道:“那若是,这天下人,都来祭山君前辈呢?”听着他的话,山君表情都渐渐有些惊奇了,良久,才缓缓道:“你刚还说到胡家与祖坛有旧隙,如今倒如此信我?”“我心里是有些乱,但二爷是我的师父,我信他信的道理。”胡麻慢慢说着,带着种山君都无法想到的理直气壮,边直起身来,望着山君的声音,却只轻声向了小红棠说吩咐着:“如今过了子时,便已是正月初六。”“小红棠,便去跑跑腿,向张阿姑与七姑奶奶,红灯娘娘说一声吧。”“天下走鬼,初八日,上香,祭山。”“……”他一边吩咐着,一边露出了真正放松的笑容,道:“灾鬼临世,那我们,便请神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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