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条和第五条究竟有什么用意,线索太少,暂时无法做出确切的判断。
门外的风铃被风吹动,出叮铃铃的脆响,其中还夹杂着木牌拍打木窗的“啪啪”声。
窗户是从外面锁起来的,许久不曾打开了,被这么拍击着,震下如雨如雪的一阵灰尘。
齐斯一步步贴近门边,试探着转动了一下门把,却现门被锁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还没有掷过签,他的神主身份尚未确定,怎么会在今日锁门?
方才没有旁人来,神社中只有他一个人,门又是谁锁的?
“竹笼眼、竹笼眼,笼中的鸟儿,何时何时放天飞?”
屋内响起脆生生的童谣,几个穿和服的孩童手拉着手,围着一个影子手舞足蹈地转圈。
他们脸色苍白,眼睛漆黑无光,嘴巴一张一合地吐着字句,在寂冷的夜里听起来阴恻恻的。
“凌晨夜,鹤与龟,摔一跤,背后的孩子问是谁?”
孩子们停下脚步,一齐扭过头看向齐斯,手僵硬地抬起,骨节出陈旧木偶的“咔嚓”声。
齐斯记得这是一个叫做“竹笼眼”的游戏,起源于樱之府的传统祭祀活动,意在祈求神灵庇佑、驱散灾祸。
具体规则为选出一人做“鬼”,蒙住眼睛蹲在中间,其余人在周围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圆圈,一边唱歌,一边转圈。
等歌唱完后,要让“鬼”猜自己背后的人是谁,若是猜对了,被猜中的人代替原来的人当“鬼”;如果猜错了,则“鬼”继续留在中间。
但这个游戏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齐斯了解到的恐怖传说里,被选为“鬼”的那个人将承担所有灾殃和祸端,最后往往不得善终,凄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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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竹笼眼游戏中说对身后的人,让对方代替自己成为“鬼”。
总有人要牺牲的,无非是让谁去牺牲的问题。其内核似乎与兔神祭有相似之处,或者说——
那套牺牲一个人、成就大多数的观念,几乎贯穿历史和当下的始终,且往往能取得不少人的拥护。
当然对于齐斯来说,如果他在大多数之列,牺牲一个人换取利益的行为自然值得拍手叫好。
若他居于少数,那么世间生灵死去千千万万,也远抵不上他一时的愉悦重要。
但“竹笼眼”这个游戏,于此时此地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小七,你怎么了?今天的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哦,是因为昨天玩竹笼眼一直让你扮鬼,你不开心吗?’
‘等下次玩我来扮鬼吧,如果他们一定要让你扮鬼,我就悄悄站到你背后,拍你的肩……’
兔神町的玲子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转瞬又被希望中学的学生们满怀恶意的私语取代。
‘真倒霉,不过就是玩了会儿竹笼眼游戏,让她扮鬼,她就这副样子,装死装得真像。’
‘谁要玩竹笼眼?我们让鸣扮鬼吧,他抓不到我们的,他要一直当我们当中的鬼!’
似乎有一条串联兔神町和希望中学的线索潜藏在暗处,直到此刻才悄然浮出水面。
“神无七郎,你要和我们一起玩竹笼眼吗?”孩子们直勾勾地望着齐斯,“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们当中有几个的脸开始腐烂,向下流淌黑绿色的汁液。
其中一个的整张脸皮都消失了,剩下白森森的骷髅;另外一个则还有几片碎肉挂在脸上,随着笑声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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