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祖父是在外祖家长大的,你高祖母也是出身书香世家,从小便教导你曾祖父读书。
只是宣朝的法度与我们大周朝不同,当时,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商人家的子弟是不允许科考入仕的。
可是你曾祖父从小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才学德行都是极其少有,你高祖母不舍他一生碌碌无为,便借着父家与当时杭州知州相熟,给你曾祖父改了户籍名牒,称你高祖父户籍不详,在外流离早丧,你曾祖父便跟随母亲,落户在了杭州。
当时,吏治混乱,战乱不息,百姓流离失所,常有迁徙客死异乡的,这样的事也算寻常。
你曾祖父因此脱离了商贾之子的局限,才得以去参加科考入仕,想造福百姓。
可朝代更迭,你曾祖父所想所愿终究夭折。
大周朝初立,除了朝中要职,地方上一应上下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是留任,后来慢慢自上而下得更迭,那些百姓的户籍图册也不过誊抄一遍罢了,而因为文籍颇多,誊抄费事,当初流民更多,所以,当初的师爷也是当省则省,许多祖籍来历也都抹去,算是新朝重新开始。流民在哪里入籍便算就在哪里,所以,如今杭州楚家,与番禺楚家,在户籍上已经是两家,并无瓜葛。”
楚平听着这话,终于放心了几分,继而道:“那所以,杭州楚家,并未牵扯任何与走私相干的事。
既然如此,楚家为何会在番禺有生意?两个楚家,在生意上有往来吗?”
楚元山惊诧于楚平的敏锐,只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猜想,还是有人告诉他的。
楚元山沉吟片刻,道:“不错,番禺楚家布行,是我当年去番禺开的。”
楚平盯着楚元山道:“所以,楚家的确与番禺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楚元山点头:“是。”
楚平着急道:“祖父,我们楚家在杭州、京城、天津各处的铺子,还有底下的庄子,赚的钱难道不够我们累世的富贵吗?为什么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与番禺楚家往来?”
楚元山拧眉道:“你知道什么?当初我们楚家在杭州的生意才刚刚起步,诸事不全,在针线坊布坊林立的杭州,根本没有多少立足之地。
你曾祖父立业艰辛,而当时,朝廷正和玄岛连年征战,急需船舶军船,当时番禺楚家应运而大大得势,在番禺商行之间鼎盛一时无两。
而当时,一则你曾祖父原本就不许我们入仕,二则大周朝允准工商子弟参与科考,故而不必再那般刻意避嫌与番禺楚家划清界限,为了咱们家的生机,我远下番禺,费尽心思,敲开了番禺楚家的大门,与楚家在生意上有了往来,也因着与番禺楚家沾亲带故,沾了一点光,在番禺置办下了铺面,有了些许商路。
当初,番禺楚家风光无限,一时无两,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动走私的念头,这都是几十年后……玄岛收复,朝廷禁海法度日渐崩驰,而楚家的那些后生贪财,故而渐渐开始了这些勾当。”
楚平隐约听出了些端倪:“那爹娘这一回为何骤然要去番禺,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楚元山复又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因为年节里,楚家有一条下南洋的船沉了,一船的货血本无归。”
楚平心头震动:“这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楚元山道:“番禺楚家损失惨重,所以一时付不出从楚家布行买货的银子。”
楚平不解:“寻常买货,不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然我们已经卖了布,收了银子,他们沉不沉船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楚元山看着楚平,似乎在思忖能否将事情的全部都告诉自己这个长子嫡孙,他一心想要考科举入仕做官,故而家里生意的事知道的还不如他的弟弟楚阔多,原本楚元山想助自己的孙儿一路平步青云,让他们兄弟两个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也挺好的。
可偏偏,楚平这么早就察觉了端倪,毕竟是楚家的人,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让他知道也好,人总得经历些风雨才能长成:“他们出海所带的丝绸,有八成是出自咱家。
故而每回的价银,都是出海回来之后,带回了银子,才能付给楚家的。
所以番禺楚家的来往进出账目极大。也不与旁处的铺子合账。
这一回沉船,我们杭州楚家一样损失惨重。”
楚平连忙道:“走私这事,既然有这么大的风险,那么就让爹娘趁着这次的事,可以与番禺楚家划清界限,楚家如今的银子够用的了,还是尽早抽身而出为妙。”
楚元山缓步回到桌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你父亲也是这么说的,他胆子小,番禺布行的事,他早就想金盆洗手,可是你母亲不许。
一则楚家牵涉已深,骤然收手,只怕那边猜忌。再则,此道收盈巨丰,你母亲舍不下这楚家的半壁江山。
况且,这银子我们不赚,后头一堆人追着要干,我们拿了这银子,开粥厂,养济院,总比他们拿了这银子去为非作歹得好。
三则,如今朝廷禁海的御令松弛,有许多大臣都在上书开放海禁,若是你能入朝为官,也可帮着推行此政,到时候番禺楚家也就不算是走私了。”
楚平道:“朝廷改了法度,的确改了法度之后的出海便是寻常的商船往来,可是那在朝廷法度更改之前的往来,依旧是走私,这是无从辩驳的。
我去番禺,我去说服娘,停了与番禺楚家的生意。”
楚元山拧眉道:“我说了,番禺楚家之事,并不会牵连到我们杭州楚家。
于我们而言,只是卖给楚家丝绸布料,而至于他们是用来走私,还是用来给自己家的人做衣裳,这个我们管不着。
若是番禺楚家的事败露出来,那么灭的也只是番禺楚家的九族,怎么都牵连不到给他们家卖盐的小贩,不至于与他们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家,尽数问罪。”
楚平眼神坚定得看着楚元山:“如祖父所言,在朝廷法度上,此事尚有可赌的余地,可是于道义良心上,这根本都是自欺欺人!
我们并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丝绸的用途,我们明明就是知道他们用这些布匹丝绸行走私之实,不检举出来,或是与他们划清界限也就罢了,竟然与他们同流合污,从中牟取私利,祖父如何能做到心安理得,泰然处之?”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综武:积德就变强,女侠助我修行 绝世萌宝要翻天 方寒龙雅馨 大乾憨婿 乱世:从照顾嫂嫂开始修行 我在梦里斩神 穿成恶毒后娘?反派一家有福了 我要做军阀 神谕开启:开局得青睐、继神位 绝色校花的秘密 斗罗之花式开发蓝银草 极乐轮回 海贼之晓 造神游戏:我真的没有开挂啊! 家父朱重八 这个国运有点诡 末世:吃软饭后,我赢麻了! 我全家在种田文里打卡求生 温柔的陷阱 我昏君,靠选妃打造帝国很合理吧?
乱世开始,被迫成为黄巾杂兵。几番绝境挣扎求生,刘争相信,只要不死,总会出头。名将,美女,地盘,我统统要...
资质平平和长生不死两种属性加身,陈生只想大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穷。当宗门天骄崛起的时候,陈生还活着。当宗门天骄晋升长老的时候,陈生还活着。当宗门天骄寿终正寝的时候,陈生还活着。活着,熬成老前辈,他就能对小辈指手画脚,以大欺小了。悠悠岁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而陈生长驻光阴岁月不死不灭,淡看天骄起起落落,超然物外。...
穿越一人之下,成为张之维的师弟,张太初开局觉醒众力仙途系统,只要猛收弟子,就能反馈修为。然而碍于本身狂暴的性格,张太初却无心收徒,只靠天赋便修到人仙之姿,更是在得知张怀义被逼叛逃,田晋中被废后暴怒下山。张太初凭什么拥有无敌于世的实力,却要在乎世人看法?我就是要给老田报仇!凭什么大耳贼要回龙虎山,师父才能保他?天师在哪,此地便该是龙虎山!于是,张太初一人一剑,直接杀穿异人界,更是在关山峡谷约战天下异人,亲手灭杀各大家族,结束了甲申之乱!直到罗天大醮开启,天下异人再聚龙虎山,师兄张之维才意识到,这位杀神师弟七十多年都从未改变性格!...
18岁的许衍叛逆桀骜,高考前一星期,还和同学打架被抓去了警局作为单亲妈妈的许舒窈为了这个儿子操碎了心面对母亲的教训和责怪,许衍暴躁的离家出走谁知道一觉醒来,他穿越到了他妈才18岁的时候许家濒临破...
日更,每晚九点,不定时掉落加更,偶尔会晚,有事会挂请假条前世,姜瑶瑶是最年轻的金厨奖得主,社会名流高官政要都对她的菜赞不绝口,风光无限。一觉醒来,她穿进仙侠世界里,成了吃啥都不饱的小乞丐,瘦得...
曦月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绑定了系统,在不断的穿越之中,她帮着宿主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心愿,只是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还有那个008,你可以给我安静一点吗不过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