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雪漫天。
贺子琦摘下盔甲大步走到中军帐中,“哐当”一声把手中之剑砸到了桌子上,整个人犹如发狂的豹子,“他奶奶的,气死老子了”行军月余,桃花眼染上肃杀之气,此刻盛怒之下起来十分吓人。
桌案前埋头处理军务的程琦抬眼扫过,漫声问了句“谁又惹你了”
“还不是西路军那帮孙子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不是、要不是嗨”贺子琦似有难言之隐,话到一半吞了回去。
程琦当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他气得着实不轻,这才丢下笔不紧不慢地从桌案后走出来,劝道“既然知道他们是狗,你还指望他们吐象牙说你傻你还不服气。”
“老程,你哪边的”贺子琦毛了。
“行了,别为那点小事跟他们计较。”程琦道,西路军历来镇守西北,与中路军不同,西路军并不在景王直系辖下,用起来就没那么顺手。两军会合之后,西路军的连连败绩难免就要被拿出来比较,因此产生不少龃龉。军中一干大老爷们,最容易谁也不服谁,这本是常事,可西北军那些将领实在有些不识时务。特别是在景王重伤失踪以后,更是小动作频频,惹人恼火。
“殿下可有消息传回”贺子琦闷着声问。
景王抵达西北前线之后,先以沂州奇袭扭转北疆战局,阻挡北狄西进的步伐。然而,天寒地冻,大梁将士大多不耐苦寒。北狄一反常态于隆冬之际发动战争,对方兵强马壮,早有准备,大梁将士却深陷苦寒之中,朔雪飘飞,士兵四肢冷硬刀枪都拿不稳,谈何开战日前北狄骑兵偷袭,景王率军迎战,不料误中狄人圈套,至今下落不明。
程琦摇了摇头,“没有,殿下从不轻易涉险,他既然这么安排,定然有五成的把握。”别人不清楚内情,他和贺子琦却清楚得很,若不是景王有意为之,狄人偷袭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得手。至于重伤失踪,不过是借机做出来的假象,用来蒙蔽某些人。
赵于用兵一道向来不拘一格,因时制宜,从无固定的打法,这是他最为可怕之处。但凡领兵多年的将领,大多都有自己的一套兵法谋略,只要细心观察研究,总能发现规律之处。而赵却是个例外,他打仗从来不讲究形式,只讲究如何赢。可以说他的谋略最是简单,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赢。
然而,战事复杂,瞬息万变,又有几人能高屋建瓴,令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赵却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数年不变,这份威望前无古人,有他在军中,自能震慑军中宵小。所以,今时今日,当军中传出景王重伤失踪的消息后,有些人就开始不安分了。
“五成的把握足够了,殿下交代的事你查得如何”程琦问。
贺子琦收起怒意,正色道“不出你我所料,军中确实有人暗通北狄。人我已经盯上了,只他下一步动作。粮草那边呢”
“此次运往前线的粮草棉衣中,七成粮草都是积年霉粮,剩下三成也都掺杂了砂石,根本无法入口。至于棉衣,大约只有一成可用。这些人啊,是巴不得我们输呢。”程琦笑得讽刺。
“他们竟然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北狄长驱直入,大梁国破”贺子琦义愤填膺,他们在前线苦苦拼杀,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身后的硕鼠却一个劲儿的拖后腿,简直就是恨不得将他们置于死地
岳骆城坐落在北狄中部腹地,是北狄最重要的政治中心,王庭就坐落在此处。星夜沉沉,北狄王庭绵延千里的轮廓在月色下显得苍凉而悲壮。不同于中原大地的繁花锦绣,北狄王庭建立在黄沙漫漫的塞外,城廓以灰黄色的巨石垒成,外圆内方,与其说是一座都城,更像是一座精于防守的军事重镇。
借着夜色的掩映,数十道人影忽隐忽现,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城墙下。不多时,再现身却已经出现在岳骆城内的北狄王庭。
“殿下,我等已在王庭之内,那密道图来是真的。”出声的人身着夜行衣,整个人都裹在黑色里,只余一双眼睛暴露在外,听其声音,正是龙一无疑,而能被龙一称为“殿下”的,也只有传闻重伤失踪的景王。
事实上,赵此次兵行险着是逼不得已。之前战事未起之时,程琦就发现军中粮草有异,本该十担的变成了九担,本该是新米的变成了陈米。中路军向来由赵坐镇,军中粮草一直不曾出现过问题,然而赵一走,就有人狗胆包天向粮草下手。程琦发现之后立即传信赵,赵清查之下,发现被克扣的粮草并不曾进入哪个贪官的私库,反而被人改头换面悄悄运到了塞外,最后进了北狄王庭。
能做下如此偷天换日之事,定不是一人所为,当时赵便怀疑朝中有人暗中通敌,于是,趁着五王子来使顺藤摸瓜找到了幕后之人。先前赵领兵之时,北疆大军的粮草虽然也不是十成十,但是从不曾出现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克扣,而赵来到前线之后,对方忽然像是没了顾忌。如此变化,要么是对方不要命了,要么就是觉得他必死无疑,不必再忌惮。
军中粮草有限,此事上报朝廷查证,再到新的粮草送来至少也要有二十天的时间,还需要在朝中无人阻拦且新的粮草物资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然而,军中将士已经等不了了。近几日天降大雪,已经有数人因为棉衣不够而倒下,拖延下去,只会动摇军心,对局势不利。
而此时,有人将北狄都城的地图送到了他手上。这种地图赵不是没有,正如北狄也有洛京地图,但是远不如上面所列的详细。这地图不仅包括岳骆城进出密道,还有城外直通王庭的地下通道,正是如今赵他们走的这一条。
“按照先前计划行事,无论成败与否,丑正之时务必退出王庭。”赵沉声吩咐,随后则顺着路线悄然潜入到一处宫院,轻身而入,显然是做惯了。
屋子里的人见有人闯入先是一惊,紧接着清了他的打扮之后立刻眼露喜色,上前行礼道“属下等候多时。”其面貌,赫然正是早已回归北狄王庭却被弃置不用的五王子“扎尔扎”。
卯时初,王庭宫人像往常一样前往汗王寝殿叫起,呼唤数声内中却无人应答,于是大着胆子揭开了床帐
“啊不好了”
北疆大军之中,程琦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立刻升帐议事,欲要出兵夺回甘城。然而,西路诸将以兵马大元帅不在为由拒绝听令,且言语之间诸多冒犯。贺子琦忍无可忍,当庭斩杀西路军将领章盛,震慑军中。同时以虎符调令三军,对甘城发动突袭。三日后,甘城破。
紧接着,程琦和贺子琦兵分两路,一路沿西北而上收复失地,一路直走北境,沿途追击狄军。北狄大军仿佛一夜之间失了斗志,全然不肯应战,一路疾退。贺子琦乘胜追击,一路拿下北疆七城,追击北狄大王子至西域孤狼山下,生擒其人。程琦则在北疆边境守株待兔,伏击三王子,斩狄五万众。
半个月后,景王携北狄汗王并左右贤王之人头回到军中,梁军士气大盛,景王随即率军深入北狄境内千里。兵锋到处,所向披靡。至此,自岳罗山以南,冰降湖以西所有疆土划入大梁版图,山河易主。
北狄王庭诸王子忙于争夺汗王之位,无暇南顾。自和谈后不被重用的五王子扎尔扎异军突起,于廷议中设伏,当场斩杀三王子、六王子、七王子,就在北狄上下以为其将登顶汗王宝座之时,扎尔扎忽而不知所踪。北狄王庭群龙无首,顿时乱成一锅粥。
部落之间互相倾轧,你争我夺。经过长达三个月的争斗,曾经辉煌一时的北狄王朝一夕坍塌,重新分裂成数个大大小小的不落,再也无力与大梁抗衡,只能俯首称臣,年年上供。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洛京,皇城。
入夜,殷国公正在府中房,小厮悄悄引了个人进来之后悄然退下。来人身形高大,浑身裹在一袭黑色斗篷下不清面貌。殷国公见到来人却是脸色一变,迅速屏退众人,又亲自到门外吩咐一番才转回房中。来人已经除去斗篷,露出了真实面貌,赫然正是本该闭门思过的三皇子赵
“殿下来此,所为何事”此时宫门早已下钥,三皇子又是这副打扮,明眼人一便知他是偷偷溜出来的。
说起来,殷皇后出身殷国公府,可是赵跟殷国公府的关系却并不十分亲近。殷国公在国事上一贯公正,处事不偏不倚,朝堂之上也不见对三皇子有所支持,这个外家很多时候不像外家。三皇子突然暗中来到府里,由不得殷国公不多想。
赵温雅清俊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坚毅,“此番前来,自然是有大事要与舅舅商议。”
天将明时,赵从房中走了出来,悄然无声地离开殷国公府回到宫中。无人知晓房中两人谈了些什么,第二天,殷国公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日。走出来时,整个人仿佛大病初愈,脸色白得渗人。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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