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李嬷嬷变回树洞,听孙夫人叨叨叨的表对诸寻桃的怨恨,
以及对诸盈不理解自己、怪自己的委屈。
整个过程,李嬷嬷既不劝解,也不安慰,只让孙夫人一个人说。
虽然等孙夫人把嘴都说干了,因着李嬷嬷的毫无反应,有些不得劲,但心里却是舒服了不少。
“李嬷嬷,今天你有些静,可是身体还没养好?”
自己泄完了,孙夫人又想起关心李嬷嬷了。
李嬷嬷的老脸皮子一皱,笑了:
“老奴年纪大了,这身子骨自是一日不如一日。”
“夫人曾经说过,等老奴想明白了,愿意把卖身契给老奴,让老奴回去养老。”
“这话,还作数吗?”
孙夫人先是一怔,然后微微慌。
她习惯了李嬷嬷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若离了李嬷嬷,还有谁懂自己的苦?
只是这些话,的确是自己说的,孙夫人不好食言而肥:
“怎么,李嬷嬷,你想赎身了?”
李嬷嬷又笑了:
“老奴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继续留在夫人的身边,不仅帮不了夫人,万一再拖了夫人的后腿怎么办?”
李嬷嬷可太明白,自己若想离开的话,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说些什么话了。
孙夫人的心只是有一瞬的犹豫,但还是坚定的说道:
“无妨,我不需要你伺候,伺候自有旁的丫鬟。”
“怎么,我派去照顾你的小丫头可是手脚不利索?”
“你要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
李嬷嬷作为一个奴才,在主子办伺候主子,身边也能有个伺候她的小丫头,
这算是孙夫人给她独特的恩典了。
换作以前,李嬷嬷必会拒绝这个伺候自己的小丫头。
但病了一场之后,李嬷嬷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
现在,李嬷嬷照样不能拒绝:
“小丫头年纪小,手脚不够利索也是可以理解的。”
“胜在性子安静,听话乖巧,不必换。”
“那再给你多安排一个?”
孙夫人听明白了,于是又给李嬷就那样多安排一个照顾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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