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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悲天悯（第2页）

“你说什？”

柳寻衣由地心生诧异。

“柳施主尽管割下小僧头颅，小僧绝怪你。只要能化解世间一段恶缘，小僧区区一颗头颅又算得了什？柳施主将它拿去便。”

小僧此话，仅令柳寻衣大吃一惊，同样令气若游丝简仲内心一颤。

当初在天榕寺，简仲要杀汤聪时，小僧便提出用自己命换汤聪命。当时，简仲以他假慈悲，真虚伪。

时至今，简仲身负重伤，明明必死，但小僧仍愿用自己项上头，换他一丝尊严，此举又岂能令简仲深陷沉思？

见柳寻衣神飘忽，似乎心动摇，小僧再度补充道：“柳施主若肯答应，小僧愿将自己百世修，全部向给施主，愿施主早脱离苦海。”

“传闻，佛祖曾割喂鹰，地藏王菩萨曾立下宏愿地狱空，誓成佛。”

柳寻衣呢喃道，“本以只传说，但今见到小师傅，在下才算真正领略到何慈悲怀？何普度众生？小师傅无视自己生死，只化解尘世间一段孽缘，此等博爱仁慈心，在下佩五体投地。”

“如此说，施主同意了？”

“！”

等小僧面露喜，柳寻衣突然神一禀，正道，“小师傅小师傅信仰，在下也在下执念。江湖中，讲求冤头、债主，一做事一当。汤聪被简仲所杀，与其他无关。今，只杀简仲一，断会伤及小师傅。更何况，曾对天立誓，会用简仲级祭奠汤聪在天灵，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便要做到！”

“施主……”

“简仲，受死！”

等小僧再劝，柳寻衣神骤然一狠，紧握藏刀右手猛地向内一勒，锋利刀刃毫留地割断简仲咽喉，令其瞬间殒命。

紧接着，藏刀在喷涌止鲜血衬托下，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分筋错骨，生生地将简仲脑袋砍了下。

无头尸依靠在柳寻衣前，微微摇晃几下，继而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中。断头处，白森森骨头碴子，在猩红模糊血中若隐若现，血流如注，四溢成河。

再看柳寻衣，右手提着断淌血藏刀，左手拎着血淋淋头，神呆滞，目无表，似陷入一阵恍惚中。

“汤聪，你若泉下知，今天可以瞑目了！”

闻听柳寻衣喃喃自语，竹篓内小僧禁出一声苦涩叹息：“万般带走，唯业随身。尘世间恩恩怨怨，终化作一捧黄土，遗忘过去，再被过去所遗忘。阿弥陀佛！”

沉寂片刻，柳寻衣缓步到竹篓旁，打开盖子，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泪流面，沉默语小僧。

“小师傅，你因何而哭？”

柳寻衣问道，“简仲？汤聪？你自己？”

“施主而伤心。”

小僧哽咽道，“施主本善良，但今天&xeoo做了一件恶事。”

“如果放纵恶善，那愿做个恶。”

柳寻衣自嘲一笑，继而话锋一转，好奇道，“小师傅便佛莲子？”

“。”

“那你如何能做任无涯药引？”

柳寻衣狐疑道，“难道你身上真什过处？”

“若说身皮囊，倒与常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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