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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秉笔投暗 许能控制自己心却无（第2页）

以诗饵，所钓者笔！

“喂了上百篇诗稿，总算咬钩。错，仲秋八月兔毫，焦脆秃，他作画拿题字最好……”三别先生看了看，到底意，只说完凝视此笔一会儿，&xeoo又渐生寂然，末了免一叹，“也知今等到你好，等到你更好。”

金换知该如何答，只上前躬身礼：“弟子金换，拜见师父。”

三别先生问：“你想好了吗？”

金换一掀衣袍，竟长身而跪，但取墨竹笔竖秉于眉心，搭垂帘，声音寂定：“弟子想好了。愿奉杜圣遗训，从今起，草堂秉笔！”

他叩于前，朝在东面升起。

耀辉光如万条金丝，洒向蜀中群山。

小剑故城冷寂医馆里，如泥塑般枯坐久身影，也终于动了一动。

一命先生周开了一剂药，此时正拿着一枚骨片沉思，见王恕重又进，便将那枚骨片递给他，道：“方才金换手底下那些过，说在仙桥附近江滩清扫痕迹时现。若所料错，此物乃取上百眉弓骨炼成，那陈规‘一叶障目’术法器，与周身上所中毒系出同元，能照见一些东西……”

那一枚残破骨片，似只从整体上碎裂一块。

王恕伸手接过，便见骨片弯曲处如一面打磨糙小镜，浮动着晦邪气息，&xeoo照出黑白两。

只黑极多，白极少，仅像狂风巨浪里苦苦支撑几叶孤舟，短如点，长如线。

其中三道格外长、格外亮，好似骤燃流星，照亮夜空；旁边两道稍短，&xeoo也坚定温暖，动摇；然而其余光点&xeoo十分散碎，只像黯淡星辰，随时都会熄灭。

一命先生此时愿再看王恕什帘垂下，只道：“许便她目前一生所遭逢所善恶……”

心毒，夺命，但在《毒》中&xeoo被放在最一页，真正凶邪处正在于此。

许能控制自己心，&xeoo无法控制他心。

一生所遇到善越多，痛苦便越少；所遇到恶越多，痛苦便越深。

一命先生慢慢道：“她昏迷醒，正如今困在梦魇中，愿醒。”

王恕凝望着那小小一面骨镜，明明只指甲盖大小一片黑，然而当其将那些渺茫光芒淹于中时，&xeoo好似浩瀚广阔，边际。

一个竟样遭逢，才至于如此？

在一刻，他竟隐约明白，往常她何总肯信，又何总要剑走偏锋。

光照亮了窗纸，也映亮了她苍白脸颊，只着轻缓微弱呼，仿佛睡梦般平静。

王恕捏紧那枚骨镜，走到她身旁，只问：“此毒当真解法吗？”

一命先生道：“若，也写在《毒》最末一页了。”

王恕慢慢坐下，垂眸看了许久，终于道：“可毒固能解，&xeoo未必能渡，吗？”

一命先生骤然抬眸看向他！

屋内，&xeoo忽然死一般静寂。

周困在恒长梦中，梦里走，两世纷纭皆在梦里汇聚。

初时父亲在院中编竹篾，总笑盈盈，遇到任何事都生气，更对谁怒；时母亲便在厨房手忙脚乱，一会儿洒多了盐，一会儿添少了油，她烧菜从好吃，&xeoo认得天上所星辰，常在夏天夜晚搂着她坐在院子里，听着篱边虫声，给她讲每颗星星故事，父亲便在檐下笑听着。

只当她高兴地举起手指着天上一颗星辰时，那颗星辰&xeoo忽然被面深黑夜空卷入，连着她也一道进了旋涡。

韦玄说，他借剑骨；

宋兰真说，她身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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