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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第四十一章（第1页）

在得知河北留守金军败走消息，上京很快就派出了使者。

金使三十岁上下，身量高瘦，皮肤洁白，髻汉模样，举止文雅，言谈颇风度，看着比完颜活女地道多了，走在宋中间，完全就文弱书生模样，很讨喜欢。

使者先到了真定，刘韐就请他吃了一碗围城时全城军民都吃过稗子饭，里面掺杂了些树皮草。

“围城久，粮草未至，什可招待金使，”刘韐笑哈哈地说道，“若嫌弃，就凑合用些。”

众目睽睽下，金使面改地用筷子夹起一点稗子饭，尝了一尝，叹一口气：

“城中军民吃了数月样饭食吗？唉，此皆战罪也，只盼两国干戈玉帛，从此天下太平才好。”

刘韐和一群真定城官员就瞪着他，看他平静地将一碗稗子饭吃完，就想明白了，难道金真送一只和平鸽？

金使一路往南走，消息一路往南传，传到了邯郸。

城外棚子里，女子就低声地问：“若县府要寻些妇款待金使，听刘公说……八娘，你去去？”

那个俏丽女郎一掀帐帘，冷着脸看向她阿姊：“，金贼都去了，咱们养起自己吗？”

“养自然养得起，”阿姊嗫嚅着，“只你毕竟势单力孤，世道艰险得很，总得个倚仗……”

世道艰难，说说而年轻女子，身体健康，也养活自己手艺，管纺线织布，种田下地，甚至那个被称“八娘”女郎在大户家做过女使，认得几个字，能替写些书信。

原本她们都家，都安稳清白活路，可战乱一就什都变了——父母卖了她们，换一碗饭吃，夫君舍了她们，拔开自顾自地逃了，前十几十年里待她们温柔和气亲，忽然间什都了。

她们依旧活了下，依附着城外酒舍主生活。

主家姓刘，大名叫，都呼作“刘三通”，说他个外号，必通天通地通鬼神，也说他只通邯郸城中几个牢城军小军官，逢年过节要给大户家送礼请安。可就算样小物，在她们头也算座大山。

家缺帮佣时，就使唤她们刷地洗碗，士兵了，她们就努力笑给士兵看，管大宋大金——笑得甜美温顺，士兵也许给几文钱，要被刘三通拿走一半，笑得够体贴，遇到个醉酒又脾气暴烈，保齐就当一刀。

刘三通棍用打她们，可对上那些士兵，他又只剩下笑脸了，他笑着骂一句横在地上小妇，“卖笑都会！蠢也蠢死了！倒害得校尉今快意，都记在小店账上就！”

她们就活下，就连拎着水桶过洗地血时，脸上都要挂着温顺笑。所以邯郸城到底姓金姓宋，她们压在意，和她们什关系？

但八娘忽然说：“昨进城了。”

“你进城了，又样？”

“听说城中要修神霄宫，”八娘说，“说准就要招募女道。”

阿姊怔怔地看着她，“神霄宫又样？她们也一群女娘，难道能争得过刘三通吗？”

茶棚外行路过吃饭，阿姊赶紧笑地过去，中断了场对话。

阿姊总苦口婆心，告诉她能在里一捱过一，幸中万幸，千万要痴心妄想。

几个小女道，护得谁？成得了什气候？

可八娘就听进去。

她心里反复想着自己计划。

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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