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不必嫁入永宁侯府了!
她着急去水榭,刚上台阶没等转弯,匆忙间就撞到人,惯性使然,身子后仰,脚后跟便是台阶,她脚一崴重心不稳,身子直朝后仰去。
心道:坏菜。
这要是摔下去,不得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啊。
她认命闭眼,痛感没传来不说,只觉后腰似乎被一只大而有力炽热的手掌,往前带了一下——
她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男子的气息喷薄在她面上。
她睁眼时,男人已经退到了两步开外,声音低沉:“出了何事,冒冒失失?”
这个声音,耳熟。
她定睛一眼看到了来人,面色复杂。
心道,冤家路窄。
眼前男人身材高大却不粗狂。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白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分明是简单的衣着,可配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蕴藏着锐利的眼眸,削薄轻抿的唇,不怒而威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盛气凌人令人屏息。
正是她前世的姐夫,后来的夫君,如今的永宁侯——楚临渊。
“夫——”她嘴瓢,险些夫君叫出了口,立刻止住。脸皮哆嗦了下,抬头对上沈临渊不苟言笑的脸,漆黑如墨的眼。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到前世床帏时,他赤落时额间的汗以及腹部肌肉结实的手感......
她脸烧红了下,咽了口口水,屏息凝神,匆忙改口:“姐、姐夫。”
两世为人,她都怕他!
对他的惧怕,由内而外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
见到他,腿肚子习惯性地窜筋......
别人嫁人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可她嫁人是相敬如冰!
看他就想叫爹!
沈峤垂下了头,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手指无意识地拧着帕子,大气都不敢出。
许是知道自己气势迫人,楚临渊语气柔和了些:“可是出了事?”
侯爷身后跟着的伴鹤听了,立刻抬头瞥了沈峤一眼,匆匆压下了头。
心里纳罕:自家主子如此温声待人的时候,委实不多啊。
沈峤直觉男子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后脖颈顿时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分明知道眼下的楚临渊对自己无意,可面对曾经同床共枕之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别扭。
她声如蚊呐:“找、找姐姐......”
“她在前面和御史夫人聊天。”
沈峤连连点头,她知道,御史夫人是姐姐的手帕交,前世也是御史夫人被叫走了,姐姐才出事。
她点头就要往水榭方向去,身后却再次传来楚临渊的声音:“不急,看着点脚下。”
“好、好的。”沈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见,楚临渊才转身,刚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脚步,身后跟着的伴鹤险些撞上爷的后背。
“爷——”伴鹤疑惑道:“可是哪里不对?”
楚临渊脚下改了方向,“去水榭。”
哎,伴鹤点头,随即,诶?
主子不是才从水榭那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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