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应该已经知道姑爷昨晚在这里了。夫人把姑爷的一只鞋子给扔出去了。”
“还有前天晚上……”
秦微墨听了这些,脸色平静,柔声道:“我知道了。”
前天晚上桌上的碗印,其实已经暴露了。
“秋儿,你出去吧,我写会儿字,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小姐,你还没有吃饭呢。”
“我不饿,出去吧。”
秋儿只得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秦微墨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卷宣纸,走到窗前的案台下坐下,摊开宣纸,放在上面,又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放在了下面。
接着,研墨握笔,开始誊写起来。
“姐夫已经为我们秦家做了这么多,这一次,不能再让他涉险了。反正我已时日不多,这一次,就让我来出头吧……”
她素手持笔,挥墨誊写,一个个娟秀清婉的小字,很快落满了整面宣纸。
看着纸上的文字,才情横溢,她的心头,越发为姐夫感到不值起来。
“姐夫的才华,不比以往那些状元郎低……”
“可惜……姐夫若不是入赘到我们秦府,若是生在别人家,只怕早已名动文坛了……”
少女暗暗叹息。
誊写了一会儿,她便娇喘吁吁,感到浑身无力。
她放下笔墨,稍作歇息,目光在纸上的文字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姐夫那张清秀温柔的面孔来。
然后,她又想起了昨晚和前晚,两人睡在一起的一幕幕场景。
“若是旁人,只怕会趁机欺负我,可是姐夫……”
“若是旁人,我也不会让他进屋里来呢。姐夫是正人君子,又人好心好,又对我那般温柔,还在船上救了我性命,我当然相信姐夫……”
“可是……姐夫也太正人君子了……”
“还是说,我对于姐夫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吸引力呢?”
“是了,我哪里比的上姐姐,就算是百灵,也比我活泼可爱。我病恹恹的,身子又弱,姐夫才不想碰我,也不敢碰我呢。”
少女坐在案台前,胡思乱想着。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是晌午。
秋儿敲门,在外面轻声劝说道:“小姐,该吃点东西了,不然身子受不住的。”
少女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柔声道:“秋儿,姐夫……今日还会来吗?”
秋儿在外面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珠儿立刻道:“小姐,姑爷今日会来的,奴婢这就去喊他。”
少女连忙出声道:“珠儿,别。姐夫现在可能还在睡觉,他昨晚……没有睡好,让他多睡会儿吧。这两日姐夫一直在陪着我,都没有休息好,也没有时间看书,我不能再打扰他了。”
珠儿道:“那小姐先吃饭,奴婢晚点再去。”
少女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笔墨,低声道:“哦,那先吃饭,等晚点……”
她没再说下去,心头满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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