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可能是被柳絮超高分贝的声音惊到了,一口烟吸差了气儿,猛然间聂兵咳嗽不止。
“你没事儿吧?”柳絮有些心虚,赶忙从身边放着的保温杯里,倒了半杯水给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唠叨:“叫你别抽了,非要抽,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嘛!再说现在烟那么贵,你哪儿来的那东西?”
虽然,社会秩序已经崩坏,但是,多数人以前养成的习惯,抽了半辈子烟,短时间内又怎能轻易戒掉?有需求自然就有市场。可是如今,吃的都不够,又哪里有环境来种烟叶?现在人们抽的,应该都是灾难前囤积下来的存货,可以说吸一根少一根。等所有的烟吸完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代替品问世。
聂兵一个没有烟瘾的人,如果在这个档口染上烟瘾,真心得不偿失。
喝了些热水,聂兵咳得有些涨红的脸,好了许多。
“呼!二排长和三排长也跟着一起不见了,现在,我们这支队伍,暂时由四排长郝大龙带领,而一排长杜浩昌却被分到了其他编队。”聂兵悠悠的呼出一口气,小声的给柳絮解释,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按照惯例,军队内部的事情,无论大小,决不允许向外透露只言片语。
聂兵第一次接触到了政治,军队不止有光明的一面,与光明相对的便是隐在背面的黑暗。如果军队内部,一旦发生斗争,绝对要比大众社会,更加血腥,残酷。
连日来的压抑,郁闷,不解,愤怒和恐惧,一步步的折磨着这个男人的心智。
军队内部现在是草木皆兵,一言一行皆被人盯着,言行稍微不注意便要被找去谈话,如今几乎是人人自危。
好容易今天放假,聂兵赶着出来见柳絮,本来是想安慰她,好叫她放心,可不知道为什么?竟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失踪了?你们……确定……他们已经人间蒸发了?”柳絮也怕忌讳,隐晦地提了一嘴。
聂兵摇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也不让提。”
();() 柳絮被聂兵所带来的消息,炸的一时失了神,连呛人的烟雾都忘记了。
“你不用担心,这只是军队内部权利更迭的过程,党派之争一般不会波及到平民百姓。”聂兵终于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多的事,我不便透露。不过,最近你还是不要出去乱慌了,尽量待在屋里。正所谓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聂兵极为慎重的交代。
“你们会受到牵连吗?”旁的事她倒不关心,反正那些事情离她太遥远,跟她一个女人由没多大关系,柳絮只关心聂兵他们会不会有事?
聂兵强挤出一丝笑容,宽慰道:“我们只是一群小卒而已,只要不站队,没谁会花心思在我们身上下功夫。”
想想也对,擒贼先擒王,将所有不听话的直系领导全部制住,士兵们还不都是听令行事。说白了,上面争来争去,最终争的还不是军队的控制权。现在绝对是,官职越小越安全。
“哦!听你的,我绝不乱跑,就在屋里呆着,哪儿也不去。”柳絮不想给他添麻烦。反正出去也没什么事干,外面又冷,还不如在空间里呆着舒坦。
“呵!也不用这样,再怎么说你也是要吃饭的。只要不主动挑事儿,没人会拿你怎么样?”聂兵轻笑出声,以为是自己说的夸张,将柳絮给吓着了,连忙开解。
“没事儿,待在屋里,我一点儿都不闷,反倒清闲,出去干什么?”柳絮说的是实话。
说完正事,聂兵开始叮嘱柳絮另外一件事。
感觉不放心,自己又跑到门口朝外面瞅了两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地下城在我们回来之前,已经挖开了。现在,正在检测内部设施是否能正常运行,一旦检测完毕,就要开始筛查人口。第一条准则,便是不能有案底。所以,你最近尽量要保持安静,切不可让人抓到把柄。”
聂兵搞得神秘兮兮的,柳絮本来不怎么紧张,此时,也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这个你放心,我以前连一个硬币都没偷过,也没打过架,更没出过交通事故。为了保险期间,我最近都不出门了,就搁屋子里宅着。”柳絮向聂兵保证,绝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给他添乱。
();() “别太紧张,只要你不捅啥大娄子,万事有我。”聂兵脸上涌上和煦的笑容,一番安慰温暖了柳絮。
在这极致冰冷的末日环境下,还能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你这风避雨,绝对是一件小确幸。
柳絮并没有拒绝聂兵的好意,点头称是促狭道:“嗯!知道了!我以后可就靠你罩着了?”
话题聊开了以后,聂兵也不再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笑容也多了起来:“最近我看你没去吃饭?怎么回事?”
来这儿之前,他才翻看过记录。原来,由于柳絮惫懒,在加上食物实在稀少,排队等待又是个浩大的工程,过程十分的磨人,柳絮索性再没去吃,导致聂兵的信息没有刷新记录。
想到迟早有一日,聂兵要过来问,柳絮早备好了借口:“这不是不想出去给你惹是生非吗?再说回来时,我也分到了粮食,赵云雷走时还来看过我,又给我留了些,够吃了。”
不提赵云雷还好,一提到他,聂兵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那就不是个好人,你少搭理他。吃的不够了,你跟我说,你那点儿食量,我还是能养得起的。”
看的出来,聂兵很生气,柳絮连忙打圆场:“哦!知道了!我也没想搭理他,是他硬塞给我的。你说这年月,谁还会嫌粮食多呢?”啥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柳絮编瞎话的模式已经变得炉火纯青,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反正赵云雷人都已经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柳絮一点也不怕他会真的找人来对质。
虽然依旧看起来气鼓鼓的,聂兵却已经放下了心结。遂从后腰上摸出一把造型精致的小手枪,又掏出一个小筒一样的东西,装在枪口位置。
递到柳絮面前:“这个给你,最近不太平,你拿着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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