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霍晓莹爬了一次慕田峪长城。缆车并不能直达长城,只到半山腰,我陪着她缓缓往长城的方向走,一步一个台阶地走。我给她准备了一支登山杖,她欣然接受。到了长城,她戴着墨镜,站在某个垛口,让我帮她拍下照片,她还邀请我与她合影。我拒绝了,我认为,我们有一张合影足以,我对她说,妹妹,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照片之类的都是虚妄的。她想了想,噘着嘴点了点头,说,好吧。
为了延缓她离开我的时间,我又邀请她去逛了天坛、故宫和颐和园等皇家景点,我告诉她,这些都是其他城市里没有的。她并没有表现出为难的情绪,每当我说出一个可以逛的地方,她便会点头同意。
我带她整整玩了一周,每天到家都精疲力尽。对此,她毫无怨言,永远对我露出笑脸。
周五晚上,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不知道还要带她去哪了,因为北京城里的这些有名的景点我们几乎都已经去了一个遍,再有的话,就是远郊了,我实在不好意思一再挽留她、拖延她的时间了。霍晓莹却对我说,哥,我还想去一个地方。我问她,你想去哪儿。她说,我想去地坛。我说,现在地坛什么活动都没有,里面空空荡荡的,可没意思了。她说,我还想去看看。我想,她爱看散文,也许是看过史铁生那篇着名的散文吧,于是我说,你是不是看过《我与地坛》?她说,上中学的时候曾囫囵吞枣地看过,你也看过吗?我说,我对散文一窍不通,只是记得高中语文课本上有节选,你是因为看了这本书才想去的?
她说:“那是我第一次和他逛庙会的地方,也是让我打开心结的地方。”
地坛公园里,她并没有表现出我所想象的那种留恋和惋惜。她就像一个普通的游人,缓缓地踏着公园古老的地砖。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淡然的景象,这里就像一个避世的桃园。因为在封建社会时,地坛是一座以祭祀为主要功能的坛址,所以没有过多华丽的建筑,只有静谧和缓慢的时间流逝。公园里蝉鸣声时断时续,我们走累了,找到可以休息的长凳,坐了下来。不远处的一棵杨树上停着一只啄木鸟,它正不厌其烦地用尖嘴剟着树干,树下都是散碎干枯的树皮。
霍晓莹仰头看着那只嘴欠的啄木鸟,说:“哥,我这两天就要回去了。”
“嗯,回去吧,到时候我送你。”我已经挽留她一周了,实在无法继续挽留她了。
从地坛出来,我想,我必须要偷偷带她去见一见于行之了。
上了车,我对霍晓莹说:“你先睡一会儿吧,回去还有段距离呢。”
她点点头,放倒座椅,侧过身闭上眼睛。
我凭印象来到于行之家的小区里。我之前来这里找过李讴歌,但是我并不知道于行之家的位置,我只能赌一赌,赌于行之家的楼号与李讴歌家相距不远。
霍晓莹微鼾声渐止,她睁开眼,现已经停下了车,便立直座椅靠背,问:“到家了?”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她探头看向外面,现并不是我家小区,有些疑惑,接着问我:“这是哪儿?”
我看了看她,忽然有些歉意,便低下头,小声说:“我不知道他家具体在哪栋楼,我只知道他住在这里。”
霍晓莹一愣,幽幽地看向我,我大气也不敢出,她叹了口气,说:“谢谢你,哥。”
我以为她会埋怨我,但是并没有。其实我应该知道,我所做的这件事,实际上也是她所盼望的。
“你不用谢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能不能见到他,就交给老天爷了。”
遗憾。
留给霍晓莹的只有遗憾。
有一句形容天气的话叫“天公不作美”,我觉得现在用来形容霍晓莹的运气也不为过。我们到这边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即使车在树荫下,熄火后短短十多分钟,便变得闷热不已,我不得不再次打着火,让空调压缩机工作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地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霍晓莹热望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落寞起来,她似乎没了耐性,终于失望地说:“哥,走吧,回去吧。”
“再等等吧,万一咱们刚走了,他就来了呢。”
“我也是听信了你的鬼话,”她佯装开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怎么可能嘛,这个小区就这么多楼,你又不知道他具体在哪,而且万一他要是不在家,或者在家不出门呢……算了吧,我放弃了。”
“你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话说到一半,我停住了,因为我看见一个高个的飒飒的女生骑着一辆公路车从我的车前驶过,回头看了我的车一眼,仿佛挡住了她行车的道,她似乎咒骂了我一句,然后转弯骑向南面的一栋楼。我认识她,或者说,我见过她。她叫杨柳依,是于行之现在的脾气火爆的女朋友。
“她真讨厌。”霍晓莹有些不忿,说,“咱们又没碍她的事儿,骂什么街呀?”
我说:“我现在停在自行车道上了。”
她说:“她绕开就是了,为什么要骂人呀?真不礼貌。”
我想,她要是知道你是谁,也许还会有更加不礼貌的呢。我不知道杨柳依是否会和于行之一起出来,我只知道不能让霍晓莹见到他们在一起,我可不想让我怜爱的妹妹在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在心里埋下悲伤的种子。如果说见不到于行之,对霍晓莹来说是一种遗憾的话,那么霍晓莹见到于行之和杨柳依的双宿双栖,将会在她的心中埋下一颗地雷,于行之和杨柳依每在她的心中走过一次,便会是一场心灵的爆炸。
我不能再赌于行之会不会出来了,我必须要尽快带着霍晓莹离开这里。
“既然你放弃了,看来也是真的没有缘分,那咱们就走吧。”
霍晓莹瘫软地靠在椅子背上,似乎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动力。她慢悠悠地说:“走吧,走吧,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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