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脏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感觉到心慌感?阿娘,你别怕,咱们还有几颗药,吃了药就没事了,就没事了。我去找药,药呢?药在哪里?在哪里?对,在箱子里,在箱子里……,找到了,找到了,阿娘你别怕,吃了药阿娘就会好了。阿娘就会好了,阿娘……”岁晏殊一说起阿娘的梦魇,整个人都慌得不行。
他满屋子找药,被行李砸到了脚都毫不在意,终于找到了药,他颤抖着手,慢慢的倒出了一颗。
“阿殊,你别哭,也别慌,阿娘没事。阿娘不想了,阿娘不想了,娘的好孩子,你别怕,阿娘没事的。阿娘要守着你,阿娘要看你长大,看你娶妻生子的。”随欢喜哭泣着说,她强撑起不适的身子,想要去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岁晏殊。
突地,心口一阵收缩,心跳也“咚咚咚”的如鼓点一般密集,随欢喜知道她的心悸作了。
她只能一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一边焦急地看着岁晏殊,企图缓解一下。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情况生了,以前每次都要作半个小时左右,但现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种不适感,就消失了。
随欢喜无暇顾忌那么多,她只感到一阵轻松,然后赶忙趁着这股劲儿,走到岁晏殊身旁抱住他,不断的安抚着。
“没事儿,没事儿,你看,阿娘现在能走过来抱住你了。以往的时候,阿娘可是要难受好久的。”随欢喜心疼的抹去岁晏殊眼角的泪珠,轻声的哄着他。
“真,真的吗?阿娘,您不要骗阿殊。”岁晏殊抽噎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阿娘到现在都没有再难受过。”随欢喜朝岁晏殊笑道。
岁晏殊看着母亲全然不似以往的轻松神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母子二人才觉得奇怪,这回病明明没有吃药,为何会减轻了呢?
他们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随欢喜严肃的问道:“阿晏,你快和我说说我这次梦魇时,都生了什么?”
岁晏殊也意识到,母亲疾病好转的转机可能就在里面。
他立刻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我们刚收拾完屋子,阿娘就有些疲惫了,我让阿娘先去休息,阿娘进了屋,我则是去厨房做晚饭。忽然,阿娘房里传来一阵响声,我不放心,就在屋外喊阿娘,想要询问情况。阿娘百喊不应,我慌了神,闯了进去,就现阿娘倒在床上,像是又入了梦魇。”
“对了阿娘,我用天赋查看您情况的时候,现有一道黑气,在您眉心一闪而过,但是度太快了,我没有捕捉到它。它看起来不像是平常的鬼气,反倒像是,像是……”岁晏殊说着,说着卡了壳,那明明快到嘴边的答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是鬼气,难道,是怨气?”随欢喜喃喃的说着。
“对对,就是怨气。人死后产生鬼气,鬼气一般会在丧葬地附近徘徊,鬼气常见,三日后会立即自动消散。怨气则不然,都是死前极其冤屈惨烈的人化作厉鬼,所产生的,会四处飘荡,侵害人体,这黑气只能是怨气了。可按理说不应该啊。”岁晏殊疑惑道。
“你是说灵猫一族的守护?”随欢喜问道。
“对,灵猫一族,得天庇佑,邪祟不近,恶灵不生。我和母亲都是白猫一族,白猫是灵猫中的皇族,按理说,母亲不可能会被怨气侵袭啊。”岁晏殊皱眉道。
“你也说了按理,总会有意外的。”随欢喜说道,她看着儿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想到这一步,眼里满是欣慰和心疼。
欣慰孩子有了独立的能力,又心疼他这成长的代价太沉重了。
岁晏殊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眼神,只是继续推理道:“母亲是说,阴生之人?”
随欢喜接过话题,继续道:“对,就是阴生之人。阴生之人阴年阴月阴时所生,如果生前遭遇极大的迫害而惨死,则死后怨气极大,鬼力也极强。不论是灵猫还是白猫都逃不脱一个猫字,我们虽然白天也可以保持精神充沛,但是夜间才是咱们的专场,这是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习性。”
岁晏殊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夜间阴气盛,阿娘虽然有灵气护体,但由于猫的习性所限制,灵气晚上最为活跃,消耗最多。阿娘当时深陷梦魇之中,正是虚弱之际,再加上这怨气是阴生之人的,这种种因素下来,阿娘体内阳气不足,无法抵御阴气,身体内的平衡被打破,这才让怨气有机可乘。”
随欢喜恍然道:“那就不奇怪了,我当时想躺下休息,却不自觉的想要想起往事。我知自己只要一回忆起当初的事,就会进入梦魇,然后引心悸。怕你担心,我不断告知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却没想到,我控制不住,眼前一暗,还是……”
“还是晕倒了,然后阿娘就进入了梦魇。”岁晏殊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是阴生之人的怨气作祟,但是怨气只会让阿娘的心悸越严重,不会好转啊。”
“那看来,转机并不在这里,只是没想到,小河村这个偏僻的小村落,竟然有阴生之人话做的厉鬼。看来,这小河村不简单啊!你可不要去招惹那鬼,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还是避开些好。”随欢喜嘱咐道。
“阿娘,我醒得的,不会去找那鬼的。再说了,我都没见过它,去哪里找哦。”岁晏殊安抚着母亲,想让她放心。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未来他不仅主动找了那厉鬼,还常常与它“形影不离”。
随欢喜放心了:“你说的也是。”
“对了阿娘,您梦魇中的情形可有何异常?娘,您拉着我的手,我给您传灵力,一旦您察觉不对,就拉我一下,我立刻给您施法,您可不能在被梦魇了。”岁晏殊担忧的看着随欢喜,既担心母亲的身体,又不想放过这次的转机,生怕错过一丝的希望。
他纠结极了,不禁绝望地想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就没有这唯一的救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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